怀念郗仲文老师
王志盈
郗仲文老师离开我们已经五年多了,音容笑貌依然时时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谆谆教诲常常回荡在我的脑海里。我确实感到他还活着,我似乎经常看到他伴随着学生认真地读书和学习。
“郗老师的书教得确实好!”,听过他的课的学生都这么赞许,与他同事的老师们也这样评价。我是亲身经历并印象极深地见证者之一。1958年到1964年,我就读于铜川市第一中学。郗老师当过我的班主任,同时又担当了包括我们班在内的多个班、多个年级的化学课。迄今四、五十年过去了,那些日子里他讲课的言谈举止还历历在目,声声在耳。
郗老师讲课逻辑严密地惊人,时间把握神奇般的准确。他上课时教本从不打开,不带怀表或闹钟(那个年代有手表的人少),只拿着当时因经济困难限量发给的几支粉笔。总是在讲台上来回走动,偶尔也到学生座位间的走道里,不管学生座位的前后左右,人人都在他的视野里。板书很美,只要是写到黑板上的就是不擦掉的,都是要记忆的核心内容。他从黑板的一边写起,黑板写满了,讲课就要结束了,剩余的粉笔头讲桌上一放,外边的下课铃声就应声响彻校园了。他讲课有声有色,充满情感,不枯燥乏味,就像一位出色的演员在台上朗诵台词一样……只要顺着他讲课的逻辑去思考,讲授的内容就能很好地理解和接受。
文革后,他几经调动,最后到陕西省教育学院化学教研室。他多次参加高中化学教材编写,给予基层中学老师的辅导更是无法统计。像郗老师那样对中学化学内容理解地深透、融会贯通地分析、深入浅出地讲解的人可能是为数不多的。
“郗老师爱学生,对学生好”!他不看权势、不计私利,所有的学生都予以关心。凡是做过他的学生的,无论家境如何、出身怎样,都一视同仁。不论是工人、农民或是干部的子弟,也不管是表现活跃的,还是性格沉静点的,都热爱郗老师,说他的好。
我是来自穷乡僻壤的农民子弟,1960年因经济困难,每星期从家带来的“瓜菜代”食品,计划着吃只能维持到周四,周五周六的断粮现象司空见惯。学校规定的周六下午打扫卫生、体力劳动的事常常无力参加,要请假回家。饥饿表现出的面孔常常刺痛着老师的心。他曾不止一次地掏腰包给我去街上买煮萝卜块充饥(那时清水煮萝卜块最便宜)。当时不少优秀学生退了学,就是在郗老师的同情支持、鼓励下,我坚持了下来。这件事我时时想起,时时感受都不一样,回味不尽内涵营养,影响着我的一生!那时的郗老师仅挣四十多块钱,要养家糊口,他也是属于食不饱腹者之一。把钱给了学生,既没有利息,更是永远还不回来的。然而,郗老师不那样看问题,他爱学生是以学生的成长为目的,是自由自主自愿不计名和利地爱,获得了众人的博彩!
从文革到1975年,因工作关系与郗老师联系很少。1975年,我从甘肃的三线调回西安,第一个想到并联系的就是郗老师。从那时起,我们师生心心相印,彼此关照。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看望他、祝福他。
世事就是不太公道。如此好的老师却遇上了不治之灾。病魔夺去了他的生命,却无法毁掉他的灵魂,他的精神永在!他出众的才学,朴实无华不计名利的人品,铸造了他成为一代名师。他虽然没领过“名师”奖牌或证书,然而他树立在人们心目中的名师丰碑,比挂着彩带的名师更为光彩夺目。
郗老师的毛笔字写得很好,特别是退休后步入书法行列,留下了不少笔墨。他的儿子继宏、儿媳高凌要将其出版,要我写几句前言。我一生从工科,文字不好,但又不能不写。我不仅为二位孩子的孝心所感动,同时感到这是我们师生一次很好地心灵沟通的机会,所以就答应了下来。
我不懂书法,但看了郗老师的字又感到如同见到他的人。郗老师的字看起来很美,柔中有刚。“柔”体现了他的性格。他从不发脾气,不和人红脸,笑也多是不出声的微笑,和他相处的人都感到了他的亲和与可近。“刚”表现了他的做事。他做事很有刚毅之志。他能把书教到无人不称赞的程度,把人处到无人说不的程度。平平凡凡的事经过他的行为都可以放出明亮而不刺眼的光辉。人们都说他是好人,好人不伤害别人,把待好别人当成自己的责任,因而好人一生很累!这也可能是他的抗病力不够强的原因吧!
郗仲文老师逝去了。他一生两袖清风,辛勤耕耘于三尺讲台,千言万语的百般教诲,给人们留下了一位治学严谨教书育人的楷模,留下了无愧于自己生命的人类灵魂工程师的形象和永远难以忘却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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