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到卡塔尔的国足困在时间里

体育时评

□南国早报记者覃江宜

在国足和阿曼队的比赛过后，那些付出真心的球迷又一次受到了暴击。出局已经成定局，只有真心热爱的人才会愿意牺牲自己的午夜时间，为一场无关紧要的“荣誉之战”赌上睡眠。结果他们没有等到安慰，像病倒的人雪上加霜，这个故事没有新的剧本。

当一切尘埃落定，应该如何为中国男足本次卡塔尔世界杯的预选赛之旅盖棺定论？大概就像英国作家毛姆在《月亮和六便士》里写到的，“钟摆来回摆荡，旅程永远循环”。

看吧，时针滴答作响，早在两年半前，世界杯金牌教练里皮就已看透时间的走向，四十强赛输给叙利亚，里皮当场宣布辞职。2000万欧元的年薪也无法让他多停留一秒，一个有尊严有追求的教练无法容忍“失控”：大手一挥下令进攻，队员们却手忙脚乱地把球回传，再麻木地看球被抢断。

前往卡塔尔的旅程，国足才刚刚出门，就跟丢了最佳向导。不管继任者是李铁还是李霄鹏，实际上都不重要了，因为没有主帅的“神来一笔”，就只能比拼球队的“铁马硬桥”，这些真功夫恰恰是中国男足的致命短板——赛场就像考场，它真实体现了过去几年间各路考生的沉淀与进展：比国足10场比赛1胜3平6负更可怕的，是其中4场比赛“0射正”的尴尬数据。日韩足球依旧强势，越南阿曼进展神速，而刺眼的数字在提醒我们，在日新月异的足球世界，还有一方天地陷入了时间停滞，甚至倒流的魔幻之中。

有人的时间是一条延伸的线，指向未知之境。有人的时间是循环的圆，辗转回到起点。如何解释这种反差？足球不仅仅是一种体育运动、一种文化现象，它归根结底还是一个讲究逻辑和推理、投入和产出的科学问题。也许顺着时光的线索，我们能在中超联赛朝令夕改，各种“特事特办”以及青训选拔机制的困境中，为今天的失意找到现实依据。

眼下有天赋的“中国梅西”“中国C罗”们，是不是已经在家门口找到了球场，能不能真的踢上快乐足球，打通业余选手到职业球员的森严界限？有没有人愿意为了他们，放下一时的功名利禄与得失成败，踏踏实实地扮演绿叶和土壤？这决定着十年后的我们，会不会又发出相似的感慨，钟摆是不是又回到了同样的位置。

另一个英国作家奥威尔说，讽刺的目的不是要贬低，而是“让他们知道自己已经堕落了”。如果接下来曲艺界的冯巩、巩汉林等人再拿国足开玩笑，冯潇霆范志毅们最好的态度不是反唇相讥，而应该是一笑而过。人们戏谑当下的中国足球“不科学”，恰恰就是中国足球走进科学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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