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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冠》:降调升华

大众日报 2020-12-20 09:50 大字

□ 王文珏

《夺冠》在第33届电影金鸡奖上斩获最佳故事片、最佳编剧、最佳摄影三项大奖,并将代表内地参选年度奥斯卡“最佳国际影片”。其实上映初始,这部影片在国庆档中叙事并不是最强的,但胜在选材合理情怀高光,为体育电影乃至主旋律电影再次拓展了新的路径。

内地的体育电影一直与主旋律密不可分。体育需要的精神强度、行动意志力,某种程度上确实与家国情怀有着密切联系。说到底,一个顶尖的竞技者,一个伟大的运动员,支撑他或者她的动力如何细分?有些可能源于人物性格,有些则源于一些更广阔的内在,比如成长中渐渐成熟的三观——包含着人对自我与集体的认知,对家对国的责任荣誉,对人究竟为何而拼搏在不同时间层次的理解。而在中国的体育精神中,“为国争光”一直是一句挥不去的口号。

故事非常简洁:中国女排40年3场富有代表性的比赛。随着时代更迭,3场比赛分别呈现出不同的精神情感和意义。

第一场比赛是一次奋斗的证明——1981年世界杯。国家的物质匮乏、开始蓄力腾飞,与女排厉兵秣马的昂扬、咬牙拼搏的艰辛交相辉映形成互文。对话的字里行间,生活细节的呈现里,人们深切体会着国家积贫积弱——机场的一杯咖啡曾经那么金贵,简陋的训练基地没有任何高精尖的训练手段,女排拥有的无非是一段最纯粹的精神,以及由此激发的所有动能。

一切背景皆为故事,时代的含义释放出某种动人力量的来源。就像袁伟民说的,逝去的十年,要靠比别人更拼命才能赢。这段时光里的体育已远不只是体育,它更是一种试图腾飞,需要证明自己、向世界展示自己的渴望与喷薄。大篇幅的超强度训练中,每日天光从日出到日落,女排姑娘千万次倒地救球的磨炼为磅礴蓄势镀上金色光晕,而胸中的一口气屏住了整个时代的倔强,个人意志与国家精神的相互催动,气贯长虹。

第二场比赛算得上一场讨论——2008年北京奥运会上的中美对抗。27年后,中国经济早已腾飞,人们的生活变得丰富,呈现出多极样貌。而在物质精神生活的冲击下,体育承受的蜕变力同样是时光写照。女排战绩此时已几经起落,表面和内在都呈现出某种必然的不稳定。陈忠和主教练对是否还需要女排精神开始了痛苦的反思。而他迎面对上的是走出国门,身体力行“职业人职业精神”的郎平。学习新鲜知识,运用先进手段,郎平率领的美国队轻装上阵,急速向前。输赢虽只在毫厘,却由此引发了郎平和陈忠和之间,整个社会舆论对于女排该往何处去的思辨。

第二场比赛的许多问题在第三场比赛中得到了回答——2016年里约奥运会,中国队与巴西队的激烈较量。华彩在于备战,郎平走马上任女排主教练,开始了由内心到体制的彻底改革,完成了体育本质的回归。如果不再需要憋着一口闷气打球,怎样的理想才能更好地促成一个顶尖的球员、一个顶级的团队?郎平让队员回答为何而战,是否真正热爱排球这些貌似简单的问题,却发现在根基上隐藏着许多被忽略的东西。

40年后,郎平用自己的经历告诉队员,当为国争光背负的意义不再沉重后,队员们必须从体育最初的理想与真挚的热爱中重新获得力量。不要为了父母,也不要为了成为谁,而是首先要对得起自己。竞技体育的纯粹感在这里得到了注解。新的女排进一步让体育回归体育,而这正是时代一步步向前,人们在实现个人理想与追寻社会价值间更自如的结合,也是整个时代走到今天后必然的降调升华。调门虽然降下来,但格局更大、视野更宽广,心态也更真实平和。《夺冠》的故事从体育起,拓展到一个国家民族的实情实景,又画了一个圆弧,慢慢落到体育本身的简单,竞技的基本规律。一放一收之间,40年时光的变迁在一支排球队的跌宕中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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