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金属牙粉放射性饮料…… 医学走过的弯路 好生险峻!
20世纪初的可卡因牙痛滴露广告,宣称即刻生效,儿童也可用
医学一路发展到今天,走过的弯路比大多数人想象的都多。尤其是随着科技的进步,新的人工化合物被合成、新的元素被发现后,当时一个很自然的心态就是:可以治病吗?
人类从来不乏勇于尝试的先驱,于是有了用水银合成的药物给婴幼儿治牙疼、用充满放射性元素的“镭射水”当成健康饮料,甚至合法出售含有可卡因的药酒……越是有毒的东西,似乎越是有人相信它能治很多病。
开个玩笑:从理论上说,药物只要足够毒,确实是可以终结身体所有病痛(所谓一了百了)。但是认真地说,这些“有毒灵药”诞生之初,也确实被寄托过治病救人的良好初衷。在新事物被充分认识之前,无知且无畏也是一种可以被理解的反应。
汞
给儿童的水银牙粉
水银(汞)是唯一在常温下呈现液态的金属,这使得它在人们眼中显得神秘莫测,充满魔力。所以,人们很自然地会期待,汞也能医治一些当时很难治疗的病。
于是在长达几个世纪的时间里,汞的使用无孔不入,从液体形态到含汞的盐,应有尽有,社会各阶层都在用。
比如婴幼儿的牙疼。当时的父母为了帮孩子消除牙疼,会从很容易买到的牙粉中选一种,擦到孩子酸疼的牙龈上。而这些牙粉中基本都包含汞。其中卖得特别好的一款,还吹嘘其能“强健儿童体魄,缓解孩子的肠道问题”。
结果呢,这些可怜的孩子们纷纷出现了“粉红病”的症状(后来被称作“肢端痛”)——手脚冰冷,肿胀发红,有时又会刺痒难忍,伴随着发烧发热。他们惊厥、哭喊、吵闹,像中了邪一样,而父母们却想不出究竟是什么在作祟。
至于成年人,常用的药品是口服的甘汞,也被称作氯化亚汞,历史上很多名人都用过——拿破仑、爱伦·坡、林肯总统……效用是通便剂,思路也是排毒。这药的副作用极大——可想而知——会让患者不停地流口水,频繁地上厕所。但在开药的医生眼里,这就是“排毒”效果显著的表现。
直到20世纪中期,人们才发现了汞的重金属毒性,并停止了对其入药的使用。
镭
他的棺材都是铅做的
提到著名科学家居里夫妇,大家第一反应都会想起他们发现的放射性元素:镭。但你是否知道,这种对人体杀伤力极大的高能物质,还曾被用来制成风靡一时的保健饮品呢?
这种名叫“镭钍水”的饮品,据称每瓶中包含2微居里的镭。其宣传广告说,这种神奇的饮品能治愈150种疾病,从消化不良到高血压,甚至号称可以壮阳。
1927年11月,一位富有的钢铁实业家埃本·拜尔斯,在自己的私人专利上不慎摔伤了手臂,疼痛迟迟不能痊愈,于是他的一位私人医生推荐了“镭钍水”给他。拜尔斯开始服用之后,疼痛很快就改善了。从1928年开始,他每天几乎都要喝上两瓶。
到了1931年,拜尔斯差不多喝下了1500瓶镭钍水,体内累积的放射物含量相当于做了好几千次的X射线。当他意识到问题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拜尔斯曾是一个体格强健的业余运动员,还获得过美国业余高尔夫锦标赛的冠军。但那1500多瓶镭钍水,让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年半里过得生不如死:骨瘦如柴,下巴上长出巨大的肿瘤,脑部满是脓肿,几乎无法说话。他去世后,解剖显示,他的颅骨上全是辐射造成的洞,“就像筛子一样”。连他的棺材都要加上厚厚的铅板隔绝辐射。
毒品
海洛因也曾合法的时代
鸦片是一种古老的药物,早在公元前1554年,古埃及文献《埃伯斯伯比书》中就曾提到,用罂粟种子混合黄蜂粪便,可以令哭泣的孩子安静下来。
从15世纪初一直到20世纪,西方的医学教材中都推荐了各种包含鸦片和吗啡的配方,用来治疗失眠和牙疼。
1874年,真正的“厉害”的合成物横空出世——伦敦药剂师查尔斯·怀特想制作出一种“没有成瘾性的吗啡”,他最后得到了二乙酰吗啡。这种药物在10年后被拜尔实验室的德国化学家海因里希·德莱塞发扬光大,他让实验室的员工们尝试一下,大家表示感觉好极了,有人说这种药让自己感觉很有力量。
于是,他们将其命名为“海洛因”(heroin),含有“英雄气概”(德语是heroisch)的意思。海洛因被认为没有成瘾性,并且副作用更小,药效更强。拜尔实验室对海洛因的宣传是:能治疗吗啡成瘾的药物(编者按:此处很想配一个笑着流泪的表情)。
到了1899年,该公司每年人工合成1吨海洛因,做成口服药片、药粉、药水和糖衣含片,正大光明行销全球。广告称“海洛因能提亮肤色、清醒头脑、调节肠胃”……”
所幸,真相也随着这种毒品的广泛散播而逐步被揭露。20世纪初,越来越多的期刊报道了海洛因更加黑暗的成瘾性。
而另一种同样出名的毒品可卡因,也曾经历过一段大受欢迎的“辉煌时刻”。在它被从古柯树叶中提取出来后,有位法国化学家安吉罗·马里亚尼试着将古柯树叶加到葡萄酒里,酒中的乙醇将可卡因从树叶中萃取出来,然后溶解,产生了一种“令人陶醉”的饮品。马里亚尼酒就这样诞生了——10%的酒精加上8%的可卡因提取物,这种药酒几乎就是印钞机好吗?
毫无疑问,这种药酒得到了当时社会名流的推崇,写福尔摩斯的柯南道尔、写《海底两万里》的凡尔纳,文豪大仲马和剧作家易卜生,都喝过并热爱马里亚尼酒。
这么赚钱的饮品,当然会引来模仿与竞争:1886年,当可口可乐首次出现在市场上的时候,里面也是加了可卡因的。直到1929年,可口可乐才成为“无毒”饮品。如今你喝的可口可乐里,依然含有古柯树叶的提取成分,只是不含可卡因了。
手术
可以买票看现场截肢
截肢也是一种历史悠久的手术。是的,虽然可靠的麻醉药登上手术台的历史不到两百年,但截肢是自古以来便不得不进行的手术。我可以想象那些病人们的痛苦,但不敢细想。
于是,在有效的麻醉药出现之前,医生们唯一能用来减轻病人痛苦的方式,便是速度——尽量缩短手术的时间。手脚最为麻利的医生,可以在你看完一个短视频的时间里,斩断一条大腿。
说到速度,有一个离奇而悲惨的故事,发生在19世纪40年代的苏格兰。当时有位名叫罗伯特·李斯顿的医生,以闪电般的截肢速度而著称。在那个时代的欧洲,一个普通市民是可以买票观看手术现场的——如今很难想象是吗?
试着用发展的眼光去看吧,毕竟,就连手术前医生把手洗干净这个如今被视为基本常识的事,19世纪的医生们都是没有概念,所有人都没有。
回到李斯顿医生的截肢现场,他堪称当时的手术界“摇滚明星”,每场截肢手术都座无虚席,医学生和观众们济济一堂。李斯顿有时会用牙齿咬住刀子,一边挽袖口一边冲围观者喊:“给我计时!给我计时!”
他们真的给他计时,通常从开始到缝合伤口,不到3分钟。
但他有时也会控制不好自己的速度,出现“手滑”的意外。最悲剧的那次,李斯顿在手术时不小心切掉了一个助理的手指(助理负责帮他按住病人),并且在手术过程中,他的刀子脱手飞出去,划破了一位倒霉的围观者的外套,那个人因为恐惧倒地身亡。
后来,那位被截肢的病人死于术后感染,医生的助理也因为手指的伤口而死于坏疽……于是,你可以说,这场堪称惨剧的手术死亡率为——300%。
(综合/Mik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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