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总有人正年轻

安徽工人日报 2019-08-20 02:41 大字

5月13日,范佩西宣布退役。

7月5日,罗本宣布退役。

8月13日,斯内德宣布退役。

荷兰足球的黄金一代就这样悄然离去。

网络上,依然有感伤弥漫。这没什么奇怪的,在中国,荷兰足球一向人气颇高。它伴随了一代又一代人的青春记忆。得意或失意,橙色一直在那里,橙色的爱和橙色记忆一直在那里。

从克鲁伊夫到“三剑客”,从“冰王子”到“四大才子”,荷兰足球从不缺少天才,更不缺华美的进攻,它只是没有得到大力神杯的垂青而已。

“无冕之王”似乎是荷兰足球的宿命,人们曾为之扼腕,然而,当时光匆匆走过,人们选择放下和包容。也许,缺憾也是一种美,把今日的缅怀当做当年的欢庆,亦是难得的一种人生况味。

真爱多半系于唯一。五星巴西只有一个,四冠王德国只有一个,“无冕之王”同样只有一个。很难说谁比谁更伟大,因为在球迷的心中,各有各的珍贵。

余生也晚,没有亲见长发飘飘的克鲁伊夫如何攻城掠寨,但我也很幸运,在最好的年华,通过那些模糊而不稳定的电视信号,见证了巴斯滕的世纪入球,里杰卡尔德黑天鹅般的优雅,古利特的小辫与头球齐飞。玉树临风的荷兰“三剑客”让我们看到了足球的唯美和飘逸。

可惜,天妒英才,“三剑客”的最高成就也只拿到欧洲杯,在世界杯上的成就甚至不及他们的后辈。

有人说,以范佩西、罗本和斯内德为代表的荷兰黄金一代,虽然拿到了一个世界杯亚军,一个世界杯季军,但和前辈相比,踢法有些丑陋,功利主义色彩过于浓厚,有负荷兰足球全攻全守的唯美追求。我倒觉得,这也许只是荷兰足球的自我修正而已,他们需要在艺术追求和功利目标之间找到一个平衡。他们几乎成功了。如果罗本在2010年世界杯决赛中,打进那个单刀球,那么,历史就会改写,荷兰足球从此就可以摘掉“无冕之王”的帽子——也许他们内心也厌恶这个空空如也的大帽子。

可惜的是,没有如果。

所以,说“无冕之王”是荷兰足球的宿命,是一种褒奖,何尝又不是一种悲情。

想想斯内德的指挥若定,罗本变幻莫测的内切,范佩西天外飘仙的头球,想想有哪支球队能够踢如日中天的西班牙队一个5比1,我们依然必须承认:荷兰足球的踢球方式在变,但在球迷的心中,他们依然代表着那抹浓烈的橙色,散发着郁金香般的芬芳,而且就如一瓶陈酿,随着时间的沉淀,愈发让人迷醉。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热爱荷兰足球?

除了踢法华美,或许还有他们的“悲情”。理想和现实之间总是有那么一点距离,这难道不正是现实生活中,绝大多人真实的人生?说我们在荷兰队身上,看到我们自己的影子,洞察到凡俗人生的不完美,又看到追求完美的希望,或许并不夸张吧。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也许等到青春散场,直到地老天荒,我们也无法目睹荷兰队加冕世界杯的那一天,但那又如何。我们看它凋零,看它绽放,曾经陪伴,满怀热望,这就足够。

斯内德低调归隐,“四大才子”马放南山,这样也好,至少在球迷的记忆中,他们还是那些鲜衣怒马的不羁少年。也不必感伤,因为就像歌里唱的,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君不见“四大才子”之后,阿贾克斯95黄金一代正在茁壮成长,他们又会带给世人怎样的“橙色记忆”?

别急,我们一起静心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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