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 今日体育> 正文

他打开过一万两千颗心脏

成都商报 2019-06-22 01:55 大字

“看见一颗心脏,你要忘记它是爱和奉献的源泉;看见一个脑子,你也不要把它视为灵魂的容器。忘记这些,统统切开。”——作者

本期大周末要介绍给你们的这本,就是韦斯塔比从这一万多个他曾经经手的病例中,选取自己印象最深刻的一小部分,写出的真实故事。

书的英文原名“Fragile Lives”,意为脆弱的生命,中译本书名则为《打开一颗心》。不知为何,一下子想到了那首《天天想你》的歌词:“天天想你,天天守住一颗心,把我最好的爱留给你……”

对于本书作者来说,他是实实在在地用尽了全部心力,去打开并修复一颗又一颗衰弱、濒死的心,守住病人们的生命,把他最好的医术,毫无保留地奉献给他们。

这本书最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因为故事都关于心脏,心脏是如此特殊,一刻不停跳动,只要停跳几分钟,人体器官就会开始衰竭。

因此书中每一个关于手术的故事,都显得节奏无比紧张。你屏住呼吸盯着那些文字,就像是在旁观这台手术,你的心也随着手术台上的人和做手术的医生本人而牵动着……

斯蒂芬·韦斯塔比(Stephen Westaby)今年71岁,是英国牛津约翰·拉德克利夫医院主任医生及教授,也是世界一流的心外科手术专家和人工心脏专家。在他近个半世纪的职业生涯中,参与过约一万两千多台心外科手术。

努力尝试

给心衰患者安人工心脏

对于许多心脏衰竭的患者来说,动手术是无法让他们的心脏强健起来的,除非移植一颗新的。但显然,捐献出来的心脏永远供不应求。

韦斯塔比对人工心脏十分热心,他不仅希望这种装置能帮助病人们支撑过排队等待供体的漫长日子,更希望他们能干脆就仰仗这个装置活下去,不必指望永远供不应求的捐献。

他写了两个患者的病例,他们都是年过六旬的老年男性,都患有扩张型心肌病,生活备受折磨。但这个“心伴侣”的安装也并不轻松,因为要从腹腔把管子和电源线通到体外,接受了这个装置的患者哪怕冲个澡都要万分小心。

那是1996年,第一个患者埃布尔运气不好,他之前有无症状的中风,在手术后因为辅助装置的作用,血液循环加快,导致轻微脑出血,中风了。医护人员想尽办法用药物治疗他,他也确实一点点又康复起来,然而就在他快要达到出院标准时,血泵周围却突然大出血。

作者打开他的胸腔后发现:因为人工心脏的辅助,埃布尔原本膨大的心脏开始变小,也就是渐渐恢复正常,可是这个形状的变化造成心伴侣流入插管的位置改变,在他的心尖上划出了一道口子……

没办法,只能取掉,靠他自己的心脏维持。最终,埃布尔没能挺过去。

第二个安装了心伴侣的病人拉尔夫,则是因为一场普通的感冒导致咳嗽,牵动了传送线,造成连接处皮肤的感染,而他的糖尿病则让感染迅速恶化,最终得了败血症去世。拉尔夫活了18个月。这两个一度拥有“两颗心”的病人,可以说是携带人工心脏的先驱者。

1998年,真正的转折点来了:此前的人工心脏一直强调要模仿真实心脏的搏动,但这给机械装置带来了很大的不确定性,患者容易中风。一支美国的医疗团队制作出了一种旋转血泵,没有搏动,只负责输维持血液循环。

很快,一个患上了急性病毒性心肌炎的年轻女孩朱莉就用到了这种新装置,并且成功地被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直到韦斯塔比写下这本书的时候,也就是手术后将近20年后,朱莉仍然活着。那个让使用者活着却没有脉搏的小装置被称作“串联心”,如今全世界都在使用。

残酷一幕

一股鲜血喷上了手术灯

这一幕发生在作者18岁那年,1966年。他正在医学院读第一学期,迫切想看一看手术现场,而不是解剖台上已经死亡多时的心脏。学校门卫告诉他:街对面的医院每周三都会做心脏手术,并给他指出了如果想看的话该去哪里。

在一个周三的傍晚,韦斯塔比来到了那间手术室上方的玻璃参观廊里,选了一个主刀医生正上方的好位置,坐了下来,并看到了那颗正在接受手术的心脏。他看不到病人的脸,因为除了打开的胸腔外,病人的全身都覆盖在绿色的手术巾下。

这位病人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好,严格地说,那颗心脏甚至不算是在跳动,而只是在蠕动。“它太虚弱了,就像一只鼓胀的气球,虽然还有脉动,但已经不再泵血。”

手术已经基本完成,血压开始好转,于是灌注师关掉心肺机,看看心脏能否自主跳动。这颗心脏先是无力地颤抖了几下,接着血压开始缓缓跌落,“有什么部位在出血,而且出血点在心脏背面,他们够不到的地方。

接着是心室纤颤,电流除颤之后,这颗虚弱到极点的心脏几乎完全停跳了,于是主刀医生用了一管肾上腺素。

强力兴奋剂让心肌立刻有了反应,接下来的一幕和教科书上写得一模一样:心率开始加快,血压开始飙升,越来越高,转瞬间“主动脉上插管的部位破了一个口子,哗啦!就像间歇泉喷射,猩红色的血液直喷到手术灯上,几名医生也给溅了一身血。”

还没等他们用手指堵住创口,这颗心脏就已经排空了血,然后像气球一样缓缓鼓起来,再也不动了。永远停止了。

医护人员离场,两名护士继续清理现场,她们揭开浸透鲜血的手术巾,韦斯塔比看到这个刚刚失去了生命的患者,是个清秀的年轻女性,接着他听到护士们的对话。

“她的孩子怎么办?”一个护士问。

“大概是给人收养吧。她没结婚,父母也在伦敦大轰炸的时候死了。她没有别的亲人了。”另一个回答。

“孩子现在在哪儿?”

“大概还在病房,得让护士长来安排了。”

后来韦斯塔比在尸检通知里看到了她的名字,她叫贝丝,26岁,

幸与不幸

无名男孩和幸运女孩

1987年,韦斯塔比在沙特的一家心脏中心遇见了一对母子,生病的是那个一岁半的男婴,他的心脏不仅长到了身体右边,左右心房之间还有个大孔,导致动脉血和静脉血混合。

更糟糕的是,他的心脏上还长了肿瘤,并且心力衰竭,离死神只有一步之遥。那个年轻的母亲在也门与阿曼的交界处被人发现,她因为头部受伤无法说话,人们猜测她曾被绑架并卖为奴隶,遭受过虐待和强暴。

韦斯塔比用了最大胆的方式去救这个孩子,他把男孩的心脏掏出来切掉肿瘤,然后再缝回去。这个再植入的过程还顺便关闭了心房间的那个孔,也就是说,理论上讲,他治好了这个男孩的先天心脏问题。

可是刚完成这一切,他就被紧急喊去救治另一个因车祸受重伤的成年男子。完成这两台手术后,精疲力竭的医生下班了。他满心盼望着那个婴儿能活下来,但不幸的是,后来几个医生搞乱了临时起搏器,最终,本来就已极度虚弱的孩子没能挺住。

但这还不是悲伤故事的最后结局——得知了这个消息后,绝望的母亲偷走了孩子的遗体,抱着他跳下了医院的高楼。

无论满怀同情的医生尽了多么大的努力,结局就是如此。“这就是心脏外科手。对我是办公室里的又一天,对她却是世界末日。”

幸运的孩子还是更多。比如一个才半岁大的女孩柯丝蒂,她患有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病,心血管接错了线,于是心肌细胞因为缺氧而渐渐死去,导致婴儿发生反复的心肌梗死,生命垂危。

接到电话时,韦斯塔比刚飞到澳大利亚准备度假,放下电话后,他毫不犹豫地踏上飞机,又从南半球飞了回来。这个小女婴是幸运的,韦斯塔比利用自己的丰富经验,果断给她的心脏又做了一次“整形”,缩小了之前被病变撑大的左心室,救活了这个已经被大家判断为没有希望的孩子。

作者写这本书的时候,女孩已经成年,健康又活泼。

尾声

七岁的时候,韦斯塔比看到了BBC的一档电视节目,医生们依靠心肺机修补一颗心脏上的破孔。他在电视机前看得入了迷,“就在那一刻,我决定要做一名心脏外科医生”,从那时起,这种理想与信念就深深地扎根于他的心,持续了六十年。

在他职业生涯的暮年,由于长年累月接过护士用力递到他手里的器械,他灵巧的右手已变得弯曲蜷缩,他不得不告别了手术台,转而从事干细胞研究和人工心脏装置的开发。

他留给年轻后辈的建议发自肺腑:“我们做这行是为了病人,不是为了我们自己。我们或许会因此吃苦,但很少会在将来后悔。”

新闻推荐

绿色低碳 重在行动

新华社记者高敬6月19日是全国低碳日。今年低碳日的主题是“低碳行动,保卫蓝天”。面对温室气体排放导致的气候变化——这...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