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步穿杨 但行正道 莫问前程 □谢曜尧
武磊在西甲的亮相还是很成功的。自杨晨、孙继海、范志毅那一茬先行者闯荡欧陆以来,距今已有近二十年了,二十年前中国球员在法兰克福、在曼城、在水晶宫的高光与荣耀,二十年后的武磊们能不能延续,现在看是有争议的,这争议还不小——留洋容易,前程难测。
其实任何一项政策的出台都不可能符合所有人的利益诉求,或者叫心理预期,这是很正常的事,有争议才有操作的必要性、有争议才有后期改进的空间。从这一点上讲,关于足协留洋新政有争议是好事,起码说明大家还是关心中国足球的,把关系国足发展的事当个事儿看,没有心灰意冷高高挂起。
我想这争议,最主要的方面是武磊这茬球员能否在西甲、英超立足。我们的中超金靴,我们联赛的尖子与新锐,送到竞争激烈的五大联赛站不住脚怎么办?客观地说这是完全有可能的,远的不说,北京国安的张稀哲、华夏幸福的张呈栋、山东鲁能的蒿俊闵,这些在中超拔尖的主儿就没在五大联赛站稳脚跟,不管他们回国后发展得如何,个人留洋这段经历是不成功的。可反过来想一想,任何事情,做成做不成谁敢提前打包票说有十足的把握呢?即便是巴西、阿根廷这种传统的球员输出国,每年浪迹四方的球员有多少,真正能在国外的职业联赛里站住脚,扬名立万的又有多少?大巴黎新贵内马尔那种年少得志的幸运儿毕竟只是少数,更多人的命运和职业生涯恐怕还是浪迹和漂泊吧!正是因为没有把握,所以才要去大胆地尝试,要去闯、要去拼,就像当年杨晨们在异乡的坚守和拼搏一样,如果凡事在做之前都要求有十拿九稳的把握,那还要尝试干什么呢!如果事事都要先吃一颗定心丸,就像国内媒体普遍关注的西班牙人队能否给予武磊足够上场时间的承诺一样,这种承诺有意义吗!这种定心丸有意义嘛!
世间的事情,做之前有哪一件是能够提前看清结尾的?也没有必要在事前花太多功夫细思量结局如何如何,你只要看清大方向,看清大方向也就够了。送球员出去,到高水平联赛接受锻炼,主动融入世界足球发展大趋势,这个大方向没有错,大方向没有错那就坚定地走下去,有些东西一时不明、一事不明,咱们可以摸着石头过河嘛,如果说南美双雄球员留洋借鉴意义不够,那东邻的日韩球员出洋的经历具有足够的参考价值了吧。孙兴慜十六岁登陆汉堡的时候能想到有今天的成就?二十年前中田英寿空降佩鲁贾的时候能想到混成亚洲足球的一面旗帜?凭心而论,不比南美球员,就是对比东邻,我们的留洋球员也没什么优势可言,武磊们留洋的路注定不会平坦,但只要方向是对的,咱们行的是正道,过程坎坷一点,甚至是有一点的波折和反复,只要坚持走下去,一定能达到预期的目的。
看2018年世界杯、看2019年亚洲杯,看日韩比我们走得远、走得顺当,常常听到这样一种声音——在某某带领下、在某某领衔之下,我觉得这就是一种以偏概全的哗众取宠之声——有哪一国的足球水平是靠着一个两个球星提高上去的,我们看见的是中田英寿、是孙兴慜,看见的是那些成功的个例,其实那背后还有大量的,不那么成功的人和事,所有这些成功的和不那么成功的东西汇聚在一起,共同促进和推动了一国足球水平的进步,这就是大潮流、大方向。
当日韩足球沿着正确的大方向探索前行的时候,我们浪费了十年,有些东西也消磨了十年,比如说雄心和信心。我记得当年杨晨率先进军德甲,继之范志毅、孙继海和郑智登陆英格兰的时候我们没那么多担心和焦虑,只要方向不出错,只要咱们行的是正道,由着球员们去闯荡好了,没什么可担忧的。如今在武磊留洋的事上争议这么多,也从一个方面折射出这么些年来咱们在心理上的积贫积弱——这不是什么好事!
武磊,据说接下来还有黄紫昌、张源和刘若钒,这些已经走出去和将要走出去的年轻人,负笈远行、壮游天下,希望在脚下,坎坷也注定在脚下,连同祝福一并送给这些二十年后的追梦人——但行正道,莫问前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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