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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奋剂不是选择项

济南时报 2019-01-31 14:12 大字

□江丹

前不久,孙杨兴奋剂事件引发热议。国际泳联反兴奋剂委员会已经作出裁决,说明孙杨并没有兴奋剂违规行为,并称对违禁物品和方式的使用持零容忍态度。兴奋剂一直是竞技运动中的敏感词,极为容易制造丑闻事件。事实上,从使用兴奋剂到禁止兴奋剂,也经历了一个漫长的过程。

兴奋剂一度是奥运会赛场上的合法药物。德国作家诺曼·奥勒在他的非虚构作品《亢奋战:纳粹嗑药史》中如是写道:“首席化学家豪席尔德博士听说,在1936年柏林奥运会上,一种名为苯丙胺的药物十分走俏,它是从美国进口的畅销品,当时还属于合法兴奋剂的范畴。”

除了运动赛场,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欧洲战场上也有兴奋剂的身影。兴奋剂可以消除疲劳、刺激精神,对于需要日夜行军或者守卫阵地的军官和士兵而言,它甚至是“‘决定战争胜利’的军需品”。比如一种比苯丙胺药效更强烈的甲基苯丙胺,能提高思维速度,增强肌体活力,“可以让人在没有明显疲劳感的情况下连续工作36-40小时”。战场上的年轻人们靠它来应对战争压力。

不仅仅是战场,在纳粹时期的德国,普通人的日常生活里也时常出现甲基苯丙胺。据奥勒在《亢奋战:纳粹嗑药史》中的介绍,这种兴奋剂的适用范围几乎涵盖了人们可能产生的任何不适:“晕船,恐高症,花粉过敏,精神分裂症,妄想症,抑郁症,情绪低落,地位障碍,等等。”

强烈的精神亢奋掩盖了人们的不适感,病症却未得到真正有效的治疗。可是人们无法拒绝这种短暂的舒适,更未意识到需要为之付出更大的健康代价。据奥勒的描述,那时候,更年期妇女服用兴奋剂的样子就像是吃糖豆一样,而还在产褥期的产妇也会服用兴奋剂,“不让自己因为婴儿的哭闹和频繁哺乳而烦躁”。甲基苯丙胺还会被添加进巧克力中,使得巧克力在美味之外也有了提神的功效。

因为服用这种兴奋剂,人们的心血管系统和神经系统遭到了破坏,有人因为突发心脏病而猝死,也有人因此出现抑郁症状。“嗑药时间越长,大脑中的多巴胺和去甲肾上腺素分泌就会下降,人的感觉就会随之变差,然后只能通过加大服药剂量来加以平衡,并由此陷入由药瘾导致的恶性循环。”奥勒写道。

可这并未成为后来者的警戒,相反,兴奋剂在战场上的兴奋表现成了它在运动赛场风靡的理由。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兴奋剂受到不少国家运动员的追捧,直到他们亲眼见到其所带来的生命危机。

1960年的罗马奥运会上,一位丹麦自行车运动员因为服用苯丙胺,在比赛途中死亡。1968年,奥运会终于启动兴奋剂检测。而在其他的运动领域,兴奋剂依然在被使用,1970年代法国的一场足球比赛现场,一位年轻的足球运动员因为服用苯丙胺,突然倒地而亡;1980年代,德国一名七项全能运动员也猝死,其生前注射了400多次兴奋剂。在运动赛场上,总有兴奋剂丑闻,更不乏兴奋剂悲剧。

显然,兴奋剂不仅影响了运动比赛的公平和公正,还危及到运动员的生命,歪曲了体育运动本身的意义。兴奋剂的危害众所周知,可直至今天,依然有运动员以身试险,为了运动奖牌背后的至高利益向兴奋剂伸手,而科技的不当使用也正在让兴奋剂在运动员身体内的存在更加隐秘。

其实,无论是运动员还是普通人,都应该对这种强加兴奋的兴奋剂提高警惕。无论是提高生活质量,保持创作精力,还是增强运动体能,兴奋剂都不应该出现在可选择的选项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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