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帽”齐发 足协为俱乐部立规矩
足协的《财务监管规程》对广州恒大这样赛季开销很大的球队影响很大新华社发
在本赛季中超联赛落下大幕之后，中国职业足球新的改革举措终于出台。下个赛季，中超、中甲球队大笔花钱引援、球员工资奖金居高不下的情形将得到遏制。昨天从中国足协传出消息，《中国足球协会职业俱乐部财务监管规程》（以下简称《财务监管规程》）即将推出，其中涉及“注资帽”“薪酬帽”“奖金帽”“转会帽”。也许，中超球员动辄上千万年薪的一幕将成为历史。足球业内人士强调，该财务监管规程就是为了治理职业俱乐部存在的盲目投资、天价转会费、部分球员过高薪酬、签署“阴阳合同”、逃避税款及欠薪等问题而推出的。
再疯狂砸钱不行了
据悉，《财务监管规程》将设置俱乐部投资人注资限额（“注资帽”）。2019年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投资人的注资额同步下降，由各俱乐部议定指标，并在2020和2021赛季持续降低。中国足协期待经过3年努力，使俱乐部投资回归合理水平。同时，足协要求统一俱乐部财务记账规则，设定盈亏平衡线，提高俱乐部经营收入，俱乐部如出现亏损则支出将受到限制，如果长期亏损则取消其联赛准入资格。下赛季将设置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薪酬总额占总支出的比例限额（俗称“工资帽”）。2019赛季所有国内球员重新签订劳动合同，薪酬待遇按税前金额及新的标准重新确定。同时2019赛季各俱乐部必须大幅降低奖金，单场奖金限额由各俱乐部共同议定，下赛季初须对奖励标准进行公示，禁止以其他名目发放比赛奖金，严禁现金发放。
2019赛季将继续执行原有的引援调节费政策，即中超、中甲俱乐部引入外籍球员的资金支出不超过4500万元/人次，引入国内球员资金支出不超过2000万元/人次。对于2018赛季处于亏损状态的俱乐部，将收取等额的引援调节费，处于盈利状态的俱乐部不需要缴纳引援调节费。此外，足协还要求各俱乐部必须规范管理球员合同，坚决打击“阴阳合同”和逃税漏税行为。
财务监管面临几大难点
目前外界关注的焦点仍是球员的“工资帽”究竟是个什么标准。按照足协的表述，这是下赛季中超、中甲、中乙俱乐部薪酬总额占总支出的比例限额（俗称“工资帽”）。中国足协并未给出具体的比例限额，“工资帽”的具体标准仍存在很多不确定性，但本土球员大幅度降薪将是必然。广州恒大足球俱乐部2017年年报显示，2017年俱乐部全年营收为5.28亿元，亏损则高达12.39亿元。换言之，广州恒大2017年的总支出超过17亿元，其中职工的薪酬（主要是球员薪水）达到12.42亿元。实际上中超不少球队的球员薪资都占到球队总支出的80%以上，这个比例未来到底会限制到哪种程度，将成为影响球员待遇的关键要素。足协还要求俱乐部与球员重新签订合同，尽管这与现行法律规定可能有冲突，但以续约的方式来更新合同则可以回避。只是新的合同待遇大幅下降，本土球员是否愿意接受是个问题。这次降薪并不涉及外援，毕竟外援更换合同操作难度远超国内球员，一旦强行要求外援更换合同，引发的后果恐怕谁也无法预料，降薪只针对本土球员，在操作上更为可行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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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薪酬限额”标准有望月底确定
本月27日至29日，中国足协将召开中超、中甲、中乙等俱乐部总经理和财务总监会议，讨论决定相关财务问题。在联赛治理中，足协将借鉴欧足联和日本足协在联赛治理方面的经验。届时各俱乐部将充分讨论，对“注资额”“盈亏平衡线”“薪酬限额”等指标达成一致，报足协执委会审议通过后执行。
在去年的中超财务会议上，公布了一系列统计数据，这也成为如今财务改革的重要参考，比如飞速上涨的球员工资。2016赛季，中超总收入70.82亿元，总成本为110.14亿元，亏损39.32亿元；中超俱乐部平均收入4.43亿元，收入最多的中超俱乐部是收入最少的50倍。成本方面，中超俱乐部平均成本为6.88亿元，成本最高的与最低的俱乐部相差38倍。关于中超俱乐部的收入构成，中超绝大多数收入来自于商业赞助，比例为64%，而球票收入仅占3%，球员交易占11%。
2016赛季中超俱乐部的平均成本从2015赛季的3.87亿元增至6.88亿元，增幅78%，俱乐部平均人工成本由2.16亿元增至4.64亿元，增幅115%。俱乐部青训成本仅从0.19亿元增至0.32亿元，增幅68%。转会方面，2016赛季中超俱乐部转会总支出中的78%用于购买外援，22%用于运作国内球员。对于这些数据反映出的投资人对俱乐部投资热情高涨，但俱乐部的商业开发仍处于早期阶段，俱乐部普遍亏损，人工成本占比较高，青训支出占比较小等问题，足协决心花大力气整治。
新闻观察
俱乐部财务改革难点不少
职业球员降薪已经喊了多年，这一次中国足协要来真的了，决心改变中国球员“高薪低能”的怪现状。足协此举很有魄力，但估计在执行中依然会面临很多阻力。想必足协在准备多时之后，有决心将改革推行下去，比如在财务监管方面，足协显然是有备而来的，不会再让人钻政策的空子。
中国足球应该限薪。在中超，整体而言球员的薪酬与其能力和付出严重背离。这不仅给投资人带来了巨大的负担，还影响到球员的上进心。他们不愿去国外闯荡，国脚们在国足的比赛中也出工不出力，担心受伤影响其在俱乐部挣钱……这就导致国家队成绩不佳，连里皮都对此无可奈何。相比于日韩球员闯荡欧洲联赛的决心，低水平的中国球员失去了留洋机会，只愿待在中超的“安乐窝”里，这显然不利于中国足球发展。
不过，中国足协强行要求俱乐部良性发展的做法，不可能收到立竿见影的效果。在中超，能盈利的俱乐部凤毛麟角，即便是广州恒大，虽然投入巨大也根本无法满足俱乐部的开销。俱乐部要想盈利，无非是开源与节流两条路。中国足协既然要限制俱乐部的投入，也应该想办法帮助俱乐部增加收入。比如中超公司进一步提高分红比例，或者下放一些商业权益给俱乐部。在这场改革大潮中，俱乐部首先应该做到的是账务规范，然后再经过各方科学论证，慢慢去设置亏损红线和薪资在总支出中的比例。如果贸然一刀切，不仅不能帮助俱乐部脱困，也容易逼迫受监管方造假。此外，每家俱乐部的投入支出都不一样，在兼顾公平的同时如何尽可能地保证各家俱乐部的利益，也是一大难点。
足协眼下出重拳整治职业俱乐部“乱花钱”，但国足主帅年薪节节高也是一大需要解决的问题。虽然昨天足协否认了高薪聘请桑保利的传闻，但高薪聘请洋帅似乎已成为这些年来足协的“套路”，从当初聘请米卢仅30万美元的年薪，到里皮的2000万欧元天价年薪，国足主帅的年薪暴增。尤其是足协当初赔付“败军之将”卡马乔5000万元薪水，更是遭到诟病。虽然卡马乔、里皮的薪水大部分分别由万达、恒大买单，但这样的天价薪水和操作是否合理？有不少业内人士表示，与其花这么多钱去请洋帅，还不如把钱用在青训上。再不济，让投资人少为国家队买单，也能帮俱乐部省不少钱。
本组稿件由记者 黄一可 采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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