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足球?

济南时报 2018-07-15 14:12 大字

□本报记者 江丹

俄罗斯世界杯无疑是今年夏天最热闹的一场狂欢。一项22人抢一个皮球的运动,是当下最流畅的世界语言。英国著名动物学家、人类行为学家德斯蒙德·莫里斯在他的《为什么是足球》里,起底“我们踢足球、爱足球、恨足球却又离不开足球的原始根源”。

人类的伪狩猎史

为什么成千上万的人喜欢踢足球?为什么还有更多的人喜欢看这些人踢足球?为什么这项运动可以让人从童年喜欢到成年?为什么球场上的每一个动作都可以被剖解开来引发热烈的讨论?

英国人德斯蒙德·莫里斯是一名球迷,也是一位动物学家和人类行为学家,当他对足球运动发出疑问时,他进行了一项田野调查,从布莱克浦到巴里,从谢菲尔德到新加坡,从曼彻斯特到马耳他,从法国到斐济,从阿斯顿维拉到阿韦利诺,然后他发现,“每一个足球活动中心、每一家足球俱乐部的组织形式都像极了一个小型部落,一个部落该有的领地、长老、巫医、英雄、追随者和其他各种部落成员一应俱全”。

莫里斯在《为什么是足球》中写到,足球部落之根深植于我们的先祖以捕猎野兽为生的原始时代,他们结队出击,制定围捕策略,设计战术和陷阱,瞄准猎杀,这已经相当接近一支足球队的雏形了。在莫里斯看来,这并不是巧合,之后的农耕则让他们从捕杀猎物变到射门得分。

对先祖而言,精心耕种的生活相对安宁,后来的城市扩张更是极大地压缩了他们的野外活动空间,这让他们古老的猎人之魂无处安放。他们依然需要“竞技般的挑战、摄人魂魄的战术行动、风险与危机,还要猎杀时的极致快感”。古罗马斗兽场应运而生,把动物带到市中心,“在封闭的空间里对它们发起挑战,让成百上千个失意的猎人前来围观”。1900多年前的这种竞技十分残忍,仅开幕式那天,便有5000多只动物被屠杀,直到它在500年后被废止。人类的伪狩猎史终于结束了它血腥的一面,一种不流血的、与动物无关的竞技场项目——足球出现了。

为了在冬天也能举行比赛,古罗马球场还配备了火坑取暖装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试图制造弹性良好的完美球体,给猪或公牛的膀胱充上气,很是轻盈,但是容易胀裂,或者往球体里填装羽毛,但又影响了重量。事实证明,随着技术的进步,人类最终解决了这个问题,而足球也成为一项风靡全球的运动。

部落英雄求好运

如果要对号入座,球星无疑便是部落英雄。每一代人心目中,都有属于他们的足球明星,比如马拉多纳、贝克汉姆,再比如梅西、C罗,而在俄罗斯世界杯上,英雄迟暮的同时,姆巴佩这样的新球星又冉冉升起。

这些英雄既有出神入化的控球能力,也拥有适合参加足球比赛的健硕体魄。为让他们保持最佳比赛状态,除了高强度的体能训练和基本的技术训练,教练会引进一些特殊的、新鲜的训练项目,比如芭蕾舞的学习,以舞蹈的路数提高球员的平衡感。

莫里斯在《为什么是足球》中介绍,由于足球部落英雄们从事的是高危风险的职业,因此他们中的很多人都十分相信运气。为了抵抗坏运气,拥抱好运气,“他们试图寻求一种他们的经理和教练也无力提供的额外帮助——那就是神灵的庇护”。

据莫里斯的随机调查,100项求神灵庇护的活动中,有不低于40%的是集中在比赛前夕球员更衣室内进行的。这里的紧张气氛达到顶点,如果你有机会进去,你可能会看到有的球员必须要把毛巾挂在挂钩上,或者换衣服的时候口中要嚼着两块口香糖,或者口含威士忌冲着球鞋顶端喷一口,然后喝口水,接着再喷一次,或者先穿左脚袜子。

而在比赛举行的前几日,这种神秘仪式其实便已经开始,有的球员会留八字胡或者络腮胡,那是他们的幸运胡须;有的队员在打包行李时,会在包里塞进一枚幸运银币,或者严格按照一定的顺序从行李包中取出个人物品。

实际上,这种“求好运”仪式并不能让他们在比赛的激烈对抗中一直赢球,更不能保护他们避免受伤。伤病是阻碍他们继续战斗的重要原因,它们大部分发生在头部和腿部。据莫里斯的介绍,曾有一名门将被一名前锋的肘击打掉了很多牙齿,牙齿卡在喉咙,几乎窒息而死。莫里斯写道,几乎所有的球员都知道自己的膝盖有多么脆弱,当球员被对方无情铲倒,抱着膝盖在地上痛得打滚时,队友们就会火冒三丈,甚至有可能引发球场暴力。

当然,不乏有的球员会上演苦肉计,故意抱着膝盖求关注。除了精准射门和快速跑动,为了获取胜利,一些著名球星还会使用一些曲线方式,比如假摔。

奇特的热爱和忠诚

无论我们置身球场还是坐在电视机前,我们都能见到看台上打扮得五花八门的球迷。在一般的公共场合,我们会比在私下里更加约束自己的行为,但在足球比赛的看台上,我们却尽可能地释放。“更加狂热的支持者极尽炫耀之能事,大胆地向世界展示他们的部落颜色。在语言和服装方面,他们变得越来越不受拘束。”莫里斯写道。

这是人们向自己的足球部落表达热爱和忠诚的方式,像孔雀一样艳丽地展示不只是为了乐趣。这实际上是一种严肃的表达,“任何对这一点缺乏认识、将它们视作笑话的人都会遭受严重的身体伤害。哪怕是看上去最可笑的服装,也会被这种热情十足的忠诚赋予一种尊严”。在莫里斯看来,即使最极端的服装打扮也不会显得滑稽可笑,球迷们保持了一种奇特的部落尊严。

除了装扮,球迷们还喜欢在看台上制造动静,比如挥舞旗帜,比如欢呼呐喊,再比如利用鼓哨制造声音,而在原始部落,旗帜和号角也是常见之物。

“在欧洲大陆上,一些足球部落还会使用更传统的号角。许多追随者会随身携带军号、小号和其他乐器,不是为了演奏音乐,而是为了让他们在比赛过程中感到气氛不够歇斯底里时发出急促喧嚣的声音。他们常常和鼓手一起出现,有时会有好几排鼓手敲打着鼓面,就像一边敲打手鼓一边跳战舞的原始人一样。”莫里斯写道。

有时候,看台上也会爆发如潮的谩骂声,这可能会导致球队的教练被辞职。莫里斯认为,教练的角色就是部落里的巫医,“如果部落遭遇大旱,原始时代的巫医就将承受所有责难,不管他作了多少次法来祈雨,只要雨还没下,就不会有人对他心慈手软。足球教练的遭遇也一样。”俱乐部雇佣教练,只想打造一支赢球的队伍。当球队表现糟糕,俱乐部不可能解雇所有球员,教练理所当然便成了“替罪羊”。

当然,足球教练这个职位也有他的魅力,除了高额的经济回报,他也会“品尝到山呼海啸般的快乐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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