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我见过的梅西
杨菁菁
杨菁菁,媒体人、专栏作家。全省唯一连续跑过奥运会、世界杯的女记者。著有 《天生妖孽》、《最美的翻译》。
6月的最后一个夜晚,我与朋友约在酒吧看球。酒吧不大,挤满看客。那是送别阿根廷之夜,其实事先心里也清楚,连预选赛都侥幸出线的阿根廷,多半不是法国的对手。但还是抱有期望,如有神迹出现,让阿根廷走得更远一些?
那场球极其精彩,4:3的大比分荡气回肠。终场时我泪流满面,有时,真的说不出再见。
2010年,我第一次现场看阿根廷队踢球。那是一场没多少悬念的小组赛,那年我第一次看见梅西,而彼时的他与马拉多纳情同父子。那年,我29岁,梅西23岁。
那年的世界杯极其寒冷,冬季的约翰内斯堡白天的气温只有个位数。中场休息时,我冷得出来跑步,遇见一个澳大利亚小伙子。我告诉他,我是一名来自中国的记者。他友好地请我喝了一杯啤酒。
四年之后,我又一次有机会见到了梅西。那是半决赛,阿根廷对荷兰。彼时我住在里约而那场比赛在圣保罗。我一个人拎着箱子飞到圣保罗,为了节约经费住在一家青年旅社里。晚上,喝醉酒的美国佬在门厅那里大声喧哗,我烦闷地起来打开电脑写稿子。远在两万公里之外,写不完的稿子让我倍感孤独。
第二天,我穿上阿根廷的队服坐地铁去球场。球场很远,要转三趟地铁。圣保罗是个很大的城市,大城市里的人们都像水滴一样渺小。可是,我刚刚走到地铁站,就发现,我找到组织了。
潮水般的阿根廷球迷们,都在向地铁站汇聚。整个车厢是蓝色与白色的海洋。有时候我会有点恐惧和阿迷们一起搭地铁,因为除了会在地铁里唱歌,他们甚至还会跳舞、转圈、在地铁里翻腾跳跃。身为含蓄的中国人,对这种狂欢的场面,其实有点本能的害怕。
但是他们很热情,还邀请我一起唱歌。我不会唱,后来知道他们那首旋律优美的歌,叫《阿根廷是巴西人的爸爸》。我能听懂歌词里有马拉多纳。马拉多纳应该是他们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吧。梅西不是纯粹的阿根廷人,老马才是。
我见证了那场对橙衣军团的伟大胜利。那个瞬间,我真的以为,他们离冠军是那么近。
今年,我终于退役了。世界杯开幕那天,我买好啤酒,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终于不要再颠沛流离、终于不要再算着时差、终于不要害怕一个女生孤身在外的安全问题、终于可以没有语言烦恼痛快看球,我本来以为我会幸福得昏过去,可是,我没有。当我感受到屏幕里传来的现场、与真正的真实差别是如此之大时,我感到有些幸运。毕竟,在那些还年轻的岁月里,我走过、爱过、见过。
今年,梅西31岁,我3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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