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看这种足球的时候最爱你
世界杯终于要开打了,耳畔莫名响起龙宽九段的歌:我在听这种音乐的时候最爱你,最爱你。其实,我在看这种足球的时候何尝不爱你?八年前,也是世界杯,我在《沂蒙晚报》开专栏,写足球。当时,我的女儿患病住院,我每天只能抽空回家写稿,发给编辑后再回医院照看女儿。日子看起来很苦,但把稿子发出去的那一刻,心里是充盈的,这大约就是足球的魅力。
既然如此,女人就不要吃醋,和足球争老公了。世界杯,对于女人,注定是“间歇式丧偶期”,你得做好一个人扛纯净水的准备。当然,足够聪明的女人会把家里装扮一新,为球迷老公打造“世界杯”版的看球客厅,还备足泡面啤酒只为老公安心观看世界杯。这就是大智慧,甭管一个月后跪搓板还是榴莲,眼下的日子绝对让你泪目,再花心大萝卜陈世美也能生生给感动成牛郎。
别不信,足球真就是这样。它不是1+1=2这种事儿。几年前,我在“百度知道”上遇到一个神人,丫从地摊上买了一本《北冥神功》手抄本,已经炼到第六层,但是按照书上的图谱说明练习,总觉得筋络不通,气息出丹田,行到大椎就立刻散掉,实在不得要领,请高手指点。真的,多少年过去,没人能帮他,有些武功是注定练不成的,就像拥有梅西的阿根廷,和C罗领衔的葡萄牙。
我研究过“全世界男人为啥喜欢看足球”这种愚蠢的问题,结论是:因为恐惧总是那么深入人心。我们在看足球的时候,姆巴佩可以过人如拾草芥,本泽马可以进球易如大妈,但我们在九十分钟里总是紧张,恐惧如狗,害怕失球。TheThe乐队早几年写在扉页上的歌词有这么一句:为什么爱情总是不如恐惧那么深入人心?好像一则深邃悬疑的预言,直戳人的心灵深处。
未卜先知是一种迷人的超能力,我至今还很迷惑的一个问题是,像俄罗斯这种能把灰熊揍哭的狂野民族,居然用撸猫的形式预测世界杯。猫咪的瞳孔里,大约会有乌拉圭食人魔苏亚雷斯高举的双臂,比利时小丁丁德布劳内手术刀般精准的传球,还有巴西无间道内马尔销魂的桑巴舞步。这些都是下酒菜,和烧烤啤酒一起被灌进夏天的肠胃,偶尔也捡几粒毛豆,嘬几口香辣螺蛳——— 比如老是变换发型的博格巴。
你不能小瞧任何角色,人猿泰山四年前思考人生,现在没准儿就能把天庭捅个窟窿。哪怕东道主揭幕战从未输过,欧洲白熊也不能坦然吃下定心丸。我觉得,世界杯最大的意义就在于,他赐予每一个参与者以梦想,所以才有了《Wearethechampions》式的呐喊,于是霍比特人在孤山开启五军之战。我似乎听到,世界杯上,哪怕最籍籍无名的球员的心声:我们是冠军!我尊重每一个拥有野心的人。毕竟,说出来会被嘲笑的梦想,才有实践的价值。即使跌倒了,姿势也会很豪迈。
◎季海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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