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 ——追记魏店乡龙王庙村村支书姬福勤
□记者胡丽霞党小军
2012年10月29日晚,一个极其普通的日子,一名普通的村干部悄然离世,甚至他的葬礼也都普通得和其他农村人没有什么两样。但这个叫做姬福勤的“临时工”村干部的离去,却让他生前任职的秦安县魏店乡龙王庙等几个自然村笼罩在忧伤中,朴实的村民们相互结伴,跋涉近60里山路赶去吊唁曾为小山村洒完最后一滴汗水的好支书。
在姬福勤去世一周后,记者来到秦安县魏店乡,倾听了一名共产党员、村干部殚精竭虑为群众办实事、办好事的感人故事,感悟到一名基层党员干部忠实践行对党、对人民的庄严承诺,感受到他对这片土地深沉的爱……
11月3日,虽未进入冬季,然而秦安县魏店乡龙王庙村却早早感受到了初冬的寒冷,寒风瑟瑟,草木枯黄。“天这么冷,西山的地还没平完,地冻上了咋弄呢?”村民魏保胜瞅着山下还未完工的万亩梯田平整项目有些心焦。
“打电话问一下姬书记啊?”旁边有人插嘴。
“你怎么没记性,姬书记都要烧头七纸了。”魏保胜的一句话让大家沉默了下来。确实,他们的村支部书记姬福勤已经过世一周了,但在龙王庙人的心里,他仿佛还在身边,小到东家长西家短的拌嘴吵架,大到乡上今年的土地平整项目,村民举棋不定的时候,还是会习惯地想到他。
每条路,每滴水,都凝结着一个老党员的心血
11月4日,几天前的降温使天水的气温下降到了-4℃。深处大山中的龙王庙更是提前感受到了冬天的寒冷。很久没有住人也没有生火的村委会办公室冻若冰窖,经常给姬福勤送饭的村民魏保胜正在收拾姬福勤生前用过的东西,三十几平方米的办公室里,看起来有点寒酸,一张单人床、一副黄漆木的办公桌椅、一个水壶、一个饭缸和一个电炉子。
“老姬确实是一个干实事的人,一忙起来啥也顾不上,有一顿没一顿的。”正在抹桌子的魏保胜看着桌子上放着的饭缸叹了口气:“有人说他的病就是这么耽搁的,没的时候才50岁,可惜啊!”
收拾好姬福勤的东西出门,才发现门口已经聚集了一些村民,原来听说魏保胜要带记者去看姬福勤的家人,村民们都想去看看。离开村委会,沿着一条平展的砂土路向村外走去,被路分割的是一块块刚平整过的梯田。
村民告诉记者,这条路就是姬福勤生前带他们修的。魏店乡毗邻静宁、通渭两县,是秦安县最为偏远的乡镇,而龙王庙村又是魏店乡偏之又偏的小山村,路和水都是当地老百姓最为头疼的两件事,也正是在这两件事情上,让老百姓对姬福勤心服口服。
“龙王庙村以前下田的农路都是绕着沿山走的羊肠小路,坑坑洼洼,七扭八拐,晴天一身土,雨天两脚泥。骑个摩托车心惊胆战的,路远走着费劲的时候,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是隔着沟喊话……”这种情况在2009年通过公推直选,姬福勤任魏店乡龙王庙村支部书记后有了改观。村民魏多昌动情地回忆起他们修路前后的情景,他记得姬福勤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争取修路款上,几个月的奔波中,他骑了好几年的摩托车不堪重负,几次抛锚在回村的路上,当他推着摩托车出现在村口时,村里不管是男女老幼,都会抢着帮他推车。龙王庙村的村民不会忘记,就在争取到修路款的那晚,很少喝酒的姬福勤在村委会和几个带头人喝醉了,高兴得手舞足蹈。魏店乡政府向记者提供的材料显示,就在只有1200多人口,人均收入非常微薄的龙王庙村,姬福勤硬是带领大家整修8.6公里农路,其中完成吴沟组2.5公里,初步使重点农田和果园之间形成了互通道路。
在经过与龙王庙毗邻的吴沟、刘坪两个自然村时,致富带头人魏勤昌给记者讲起来三年前的一件事。原来,龙王庙、吴沟、刘坪三个村相夹的地方修筑着一条毫不起眼的蓄水坝,蓄水坝里的水不多,却是三个自然村重要的人畜饮水来源。三年前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由于多日的雨水冲泡,蓄水坝上方的山体突然塌方,掩埋了三个村的水源地。在山大沟深的小山村里,水源地就是老百姓的生命线,没了水,不要说生产劳作,就连最起码的生活都无以维系。听到这个消息后,远在30公里外的陈寨家中的姬福勤心急如焚,第一时间骑着摩托车返回了龙王庙,紧急召开了党员和群众代表会征求意见,最终拍板钉钉,三个村子自力更生修一条蓄水坝。姬福勤的设想在党员牛国进、张娇娇以及致富带头人魏勤昌三人的带动下,村民积极响应,几天之内,一条蓄水坝拔地而起,当地群众人畜饮水的燃眉之急得以缓解。
六十里山路姬福勤一跑就是20年
听说要去陈寨看姬书记,路上不时有村民主动加入进来。一支人数不多,却满怀感激的队伍乘坐面包车和摩托车,在魏店乡的山路上一路进发。
从龙王庙到陈寨,60里山路,坑洼不平,崎岖难行,没有班车,步行起码要一天,骑摩托车至少3个小时,而且山路几乎能将人的骨头颠散架。这3个小时,一般的机动车可以从天水开车到达300公里外的兰州。但就在这样的山路上,先后当过乡企干部,陈寨、双石、龙王庙几个村支部书记的姬福勤一跑就是近20年,期间骑坏了3辆摩托车。
途中,老乡们又一次聊到了姬福勤在村支书岗位上最后的岁月。
“其实今年6月份,老姬就已经感觉不合适了,整坡地的时候,经常说胸口痛。当时也没当一回事,随便抓点止痛药,甚至用老乡的土方子对付过去。”村民魏多昌说。他清楚地记得姬福勤从6月份开始出现断断续续的疼痛,到后来越来越频繁,发作起来,吃止痛药根本不管用,几个村里的干部让他赶紧到县城去看看,他都用同样一个理由推脱,“现在万亩土地整改正在节骨眼上,等弄得差不多了,就去看。”
姬福勤放下手头的工作开始治疗是在9月上旬。魏店乡党委书记李东海告诉记者,在一次会议上,他无意间发现姬福勤脸色惨白,满头大汗,会后李东海仔细询问,才知道姬福勤不适已经很长时间了,只不过姬福勤一直不让村里的干部声张。看到一名勤勤恳恳的基层干部病成这样还带病工作,李东海非常心痛,他当即让姬福勤回县城检查身体,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却是他和姬福勤的最后一面。
甘受清贫一心为民
当记者来到姬福勤家时,他儿子姬旭东正在给其他村赶来吊唁姬福勤的老乡倒茶。在他的讲述中,姬福勤因病离开岗位后的岁月得以还原——
“我爸三个月没回家,9月份我见到他时,样子都变了”,姬旭东说起几个月前的事情还是懊悔不已,他至今仍然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多到村上看看父亲,提早发现父亲的病情,他也许就不会过世得那么早。姬福勤回到位于秦安县城的儿子家是在9月10日下午,他进门的时候,姬旭东惊呆了,父亲整个瘦下去一圈,原本魁梧的身子也蜷缩着,手捂着肚子,脸色蜡黄。姬旭东急忙打车把父亲送到秦安县医院治疗,经过医院诊断,姬福勤患的是肝癌,已经到晚期。噩耗如晴天霹雳,顿时让这个原本祥和的家庭陷入了恐慌,姬旭东带着父亲先后到天水和西安治疗,但最终的结果却是,姬福勤肝癌已经恶化,最多还有半年寿命。
(下转第二版)
编者按:
姬福勤,他心装百姓事,胸怀为民情,被老百姓称为“秦安的沈浩”；他20年如一日奔波在乡村路上,一心为百姓办事,不畏艰难,可他不幸累倒在了工作岗位上。在全国上下广泛开展“为民、务实、清廉”主题教育实践活动的时候,姬福勤这位普普通通的“临时工”村干部用实实在在的行动践行了一位普通共产党人对国家、对人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无悔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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