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驶我的车》精巧戏中戏 完美叙事体

青岛早报 2022-04-15 18:03 大字

《驾驶我的车》或许是过去几个月被讨论最多的一部佳作了,一系列的成绩单都让人们不免将这部片子与两年前拿奖拿到手软的韩国电影《寄生虫》拿来比较。

与《寄生虫》类似,《驾驶我的车》是一部叙事扎实的影片。能在当下浮躁的艺术片风潮中完全跳脱形式与风格,只通过叙事吸引观众,导演滨口龙介在剧本撰写和影片打磨上可谓下足了功夫。相较于村上春树的原著,改编后的影像版本长达179分钟,且故事更加交织、复杂。一般情况下,文学作品改编的电影大多会采用精简、瘦身的策略,尽可能回避文字中冗长的心理描述,然而本片却将一个短篇小说扩展成了更加丰满,更有深度的文本,这样成功的 “逆向操作”,在近些年并不多见。

《驾驶我的车》讲述了中年戏剧演员家福在妻子去世前后的一段生活经历,在家福参演契诃夫名作《万尼亚舅舅》期间,他与片中其他的人物在台前幕后有了种种故事。男主除了沉迷戏剧之中,也在戏外与妻子,与妻子的情人,与少女司机,产生了不同的化学反应,让叙事延伸成了蛛网状,但在复杂网状的述说中,又有一条清晰的主线从始至终贯穿本片,确保了观影过程的丝滑、顺畅。

《万尼亚舅舅》的排演是本片最为重要的桥段,而戏中戏的设定,对于观者来说也有种天然的层次感、神秘感和好奇感,更让人不免将本片与同类佳作,比如卓别林的《舞台春秋》进行比较。当然,戏中戏尽管有其独特魅力,但这类元素也不时会在一些电影中被滥用,不过,具体到本片,滨口导演在戏里戏外的布局、安排却做到了无缝衔接,交织互文更是堪称完美。

将契诃夫戏剧用多语种 (日语、朝鲜语、汉语、手语等)来诠释,同样是个有趣的设定,这其中,既有对“艺术是世界语”的追求,也因语言隔阂产生了新的冲突。另外,剧中的手语女演员无疑是神来之笔,《万尼亚舅舅》收尾部分,手语对白的倾诉,有一种将东方留白意境注入西方现实主义的绝妙。

英国电影学者苏珊-海沃德曾在她的《电影研究关键词》一书中,提到了所谓缺席/在场的有趣理论,其中一段有关“缺席的女人,在场的男人”的描述恰好可以在本片家福和亡妻之间找到合理对照。此外,《驾驶我的车》中每个主要角色几乎都有“鬼魂”缠绕,如此巧妙的背景叠加,也让本片深度得到了一步扩展。

当然,抛开略微抽象的思考,本片还有很多生动的亮点。比如男主突然抽离的那段从广岛到北海道的环游之旅,拍出了日本公路片的独特风貌,使人联想到内田吐梦导演的《饥饿海峡》。此外,片中唯一的美学符号小红车萨博900如一座孤岛隔断了家福与外界的纷扰,却也拉近了他与女司机渡利的情感。最后,片中的配乐基本采用了原著作者村上春树心仪的爵士风格,在悲伤的故事基底下,掺入了一些更随性、释然的灵感,也让本片的情绪色彩愈发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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