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向经典的“经”

济宁晚报 2019-07-22 09:39 大字

濂旭

英国著名学者伯林曾有一个妙比:作家们大致可以分为“狐狸型”和“刺猬型”;前者什么都懂,而后者只懂一件事。张炜先生或属于“刺猬型”的作家,吃苦耐劳,不事喧哗,极为专注。“狐狸型”作家才华横溢,广闻博记。伯林说托尔斯泰明明是一只“狐狸”,却偏要装成“刺猬”。

张炜二十几岁就写出了《古船》,至今已出版二十一部长篇小说,创作历程达四十余年。作为一条长长的文学河流,一部部中国典籍可视为支持的源头。

《读〈诗经〉》是艰难的“跋涉”。全书分为上、下两部,上篇为总论,由五十五个小标题组成。它们宛若五十五支灯火,烛照出一条道路,将大家引向一个深思的方向。听者好像被打开了一条精神的地平线:极目辽阔的诗学场域。

全书从“《诗》何以为‘经’”切入,探究“诗三百”的身世与源流,展示其鲜亮天然的姿容。总论中每一个标题都伸向远古幽径,引入丰盈饱满的细部,感受烂漫的生长。我们思索“文明的不得已”“直与简的繁华”,品咂“隐晦之美”和“简约之美”,触摸“孔子的诗心”,领略“成康盛世的激情”,思忖“以声化字”和“乐声盈耳”……

“读《风》诗,总觉得它有一种走神的感觉。歌者之吟咏方式,与其表达的主题和故事之间,并非总是紧紧相扣和环环相绕,而常常有一种疏离性。但这绝非是表达的艰涩和困境,恰恰相反,它来自更高一层的自信和自由。”这让听者屏息深思。再听关于《诗经》的爱欲:“像是最神奇的保鲜剂和防腐剂,使这部古老的诗歌总集永葆青春的光泽。”关于“不隔”,他回应王国维著名的诗词理论:“我们现在所谈的‘不隔’,与当年王国维的论述实际上是存在极大区别的。我们谈的是一种时代‘大隔’,是这之后的可悲状态;而王国维谈的‘不隔’,是一种表述的结果和境界。后者在很大程度上可以从先天能力去追究;而我们现在谈的,却是严重伤害先天之后的惨状。”

张炜先生认为古人远比现代人更有“兴”的能力,这里的兴已经由一种创作手法变成了人的能力、源于生命深处的一种特质:“现代人已经回不到那种状态了,找不回‘兴’之心力。那是一个生命与世间万物、与万千客观生命重合交集之间,自然产生的一种心情和意绪,是一种在太阳底下共生共长的感激之情。这种亲如手足的倾诉欲,是现代人难以体悟的。”

《读〈诗经〉》记录的是一个人的心声,他现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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