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仨》:不会再失散了 涂艳伟

淮南日报 2019-03-22 10:54 大字

这是一个很小的家,有爸爸妈妈和一个女儿;这是一个很长的梦,绵延一生,长达万里。杨绛先生用平实的语言说着她的家,她的梦,字里行间都是无争世事的淡定与从容。

1932年早春,钱钟书与杨绛相识于清华大学古月堂门口。彼时,他是风度翩翩的少年才子,她是温柔内敛的窈窕佳人。一个说:“我还没有订婚。”一个答:“我也没有男朋友。”一见钟情,有时就是这样奇妙。

1935年,两人完婚不久同去英国牛津求学。不经世事的年轻人没了父母的庇护,都有些战战兢兢,但因有了两人的共同担当,困难也就不复为困难。有书读就是快乐的,杨绛与钱钟书都是爱书的,两人一同学习课程,一同研究厨艺,闲时就和友人出游。后来有了女儿钱瑗,两个人变成了三个人,稍有一点的快乐也变得非常快乐。

1938年三人回国。因工作和战乱,一家三口聚少离多。还记得这样一个情节,阿瑗两年不见父亲,看见爸爸带回的行李箱放在妈妈床边很不放心,猜疑地监视着。晚饭后,她对爸爸发话了:“这是我的妈妈,你的妈妈在那边。”她要赶爸爸走。钱钟书说:“是我先认识你妈妈,还是你先认识你妈妈?”阿瑗答:“自然我先认识,我一出生就认识,你长大了才认识。”生活总是难免艰辛,一家三口相守相助,快乐总比痛苦多。

书中说:“人世间不会有小说或者童话故事那样的结局:从此他们永远快快活活地一起过日子。”生老病死总是躲不过的劫难。丈夫和女儿相继住院,杨绛说他们失散在驿道,曾经的寓所成了客栈,而她就在驿道上奔波。“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1997年早春,阿瑗去世,1998年末钟书去世。作者说得很平淡,我们这些读者的内心却难抑悲怆和波澜。

大梦初醒,分不清醒时还是梦中,直让人叹“如梦幻泡影”。往者不可留,逝者不可追。回首一生,他们仨人都没有虚度。这个家很朴素,很单纯,与世无争与人无争,只求相聚在一起相守在一起,各做力所能及的事。在这个家里,没有头衔没有浮名,最稳固的三角阻挡了一切风霜雪雨。

钱瑗走了,钟书走了,杨绛一个人怀念着三个人,写完《我们仨》后十三年也含笑而去。这个小小的三口之家再也不会失散了,他们仨永远凝固在古朴的画卷里,散发着温暖的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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