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生家庭的缺口,足以吞噬人生
□江丹
几年前,豆瓣上有个“父母皆祸害”小组,备受争议。很多人在里面发帖,控诉父母留下的种种童年阴影,也有很多人为父母辩护,认为他们的爱被曲解。这两年,关于这个小组的声音少了许多,与另一个新话题“原生家庭”有关的讨论取而代之。人们终其一生,可能都无法摆脱来自父母和家庭的影响,尤其是童年和青春期时所经历的一起,那会直接左右后来对亲密关系的理解,决定一个人的生活态度。
英国作家霍莉·塞登的小说《我不存在的曼彻斯特》讲的就是两个家庭如何影响三个孩子后来人生的故事。两位原本生活在不同社会阶层的家庭主妇,因为在美发沙龙上的一次偶遇而成为好朋友,在一次又一次的周末聚会中,两个家庭失序、重组。格兰杰家的小男孩卡勒姆跟随妈妈希拉里来到了马歇尔家,而马歇尔家双胞胎小姐妹之一莎拉跟随妈妈安吉拉去了格兰杰家,另一位萝宾则和爸爸,与卡勒姆、希拉里组成新的家庭。
这种新的家庭关系,显然不是3个小孩子想要的。他们原本喜欢周末的家庭聚会,大人们聊天,他们则在房间里玩自己的游戏。可是敏感的小孩感受到了父母的变化,并且在父母不负责任的情感变化中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接受他们的安排。后来,格兰杰家搬去了美国,
维系莎拉和萝宾关系的是一根电话线。
双胞胎莎拉和萝宾在不同的生活环境中度过了童年和青春期,等她们再见面时,已经有了不同的人生秘密。又过了很多年,她们在曼彻斯特重逢,莎拉无家可归,只能靠谎言度日,而萝宾则对敲门声产生了莫名的恐惧,几乎丧失出门的能力。而另一个小男孩卡勒姆,则一直在追逐他想要的爱,痴迷于爱的温度,哪怕对方并不能被自己的家人接受,因为他与那位忙于工作和调情的父亲之间只有愤怒和仇恨。
在一种宽容的价值观下,这个故事里的所有人似乎都不能被谴责。格兰杰家和马歇尔家的两对夫妇,有重新选择爱情的自由,不能因为他们做了父母,就被取消开始新生活的权利。卡勒姆放纵自我,莎拉谎言连篇,萝宾消沉自闭,这些都变得可以理解而且让人心疼,因为原生家庭带来的心理创伤,他们的人生道路变得险峻陡峭。
一切都是合理的,如果不谈责任的话。关于父母的自由和责任,我们常常陷入一个找不到正确答案的悖论。我们总说父母不能因为孩子而放弃自己的生活,又说父母不能因为所谓的自由而影响孩子的一生。今天,在谈及为人父母的楷模时,人们往往会提及明星王菲,她有过两段婚姻,目前正处于新的爱情生活中,但她的两个女儿看起来乐观开朗,才华横溢,相亲相爱,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影响。可并非所有人都能做王菲,在自由和责任面前,他们脆弱而且渺小。
霍莉·塞登是位年轻作家,她的故事也更能得到年轻人的共鸣。她写原生家庭对亲密关系的影响,写其中每一个人为之付出的代价,因此受到的伤害。在当下中国,越来越多的年轻人离开父母,去往新的城市工作和生活,这样的距离让他们可以回头审视自己的原生家庭,思考一些之前不曾留意到的问题,可能愈发珍惜父母爱意满满的关心,也可能意识到爱的某种缺失。
《我不存在的曼彻斯特》在叙述结构上采用的是多视角和双时间线索,不同的阅读顺序会产生不一样的阅读效果。如果按照从作者安排好的顺序读下去,像是在读悬疑,莎拉和萝宾成年后的所做作为,都有童年时的对照。如果按照时间正常行进的顺序,从她们的童年读到她们的成年,少了一点悬疑,却多了一份理解。
但无论哪种阅读顺序,最后都会将读者带到故事的结尾。两个家庭已经不复以往,但两位家庭主妇重新走到一起,携手帮助孩子重回正常的生活轨道。没有人提及过去发生了什么,正如萝宾所说:“永远太遥远,无法藏在回忆里,无论是好还是坏。”这么多年来,她们错过了很多,失去了很多,但她们又要开始新生活了,不过这次不是因为所谓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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