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秘“挖掘”的人生

肥东晨刊 2018-08-09 08:18 大字
□阿里

这是一个不起眼的变化,但或许却足够惊心动魄。

不过就这一两年功夫,上网搜索时,发现一段时间以来你所关心过、搜索过的东西,会以关键词的方式,悄悄潜伏在搜索框的周围。最初还有点儿困惑,是不是这些关键词是大家伙儿的热词?次数多了,恍然大悟:这是看上去那么漫无边际、庞大无边的互联网为我的量身定制。

没有多少被垂青的喜悦,隐隐泛着不安。因为完全不知道、不清楚这个量身定制从何而来,又将为谁所用。这与更早就已司空见惯的网上购物不同。那些电子商务网站利用我的购买痕迹,以各种页面或邮件的方式为我推销,充其量只是一种烦扰,有些时候甚至是一种便利,因为它所推销的东西与我的口味真的有那么一些相符。即使是烦扰,也是一种可以想见、能够容忍的厌烦。

然而,搜索的定制,却没有这么直接的目的,甚至神秘地看不到目的。当搜索了一个礼仪也被记录在案的时候,你不知道谁会对你如此细小和琐屑的行为抱以兴趣。当然可以简单地说,这是搜索工具的利害,看起来没用的东西,以后很可能会被诸如政府、银行信用、购物网站之类的机构使用。这也是目前对大数据的解释。但是,这种解释没有看到真正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被重复千万遍的对个人隐私的侵犯,而是这种侵犯的不确定性。

我们的人生,就很像那个熟悉故事中等待楼上第二只靴子的情状。原本被视为属于个人自我掌控的生活,现在被抛入到了一个黑洞之中。仔细想想,真的像那个 不可思议的天体 ,所有的物理定理和确定性,在它面前都失去了效力。我们无法逃离搜索,又无法控制被搜索。没有谁能知道,是下一刻、明天还是很久远的未来,有谁会出于什么样的目的,从那些痕迹的日复一日的沉淀中,轻而易举地挖掘出我们的人生。

有一部叫《搜索》的电影很极端。说的是一个很简化版的故事。人们根据一个女子的不让座而人肉出了一个悲剧的结果。显然,那呈现的只是这个女子的碎片,与她真实的生存与情感相距万里。但是,反过来,如果机器能够准确地挖掘我们所有的方方面面,用一种神秘的计算还原出,准确地说,创造出一个真实的我呢?这绝非耸人听闻,英国那部电视剧《真实的人生》,已是合情合理地展现了这个再生 。

或许,未来最富戏剧性的场景,是我尚在人世的时候,与那个机器之我的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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