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妈妈去看马士提夫幼犬 2

大江晚报 2018-06-02 09:48 大字

妈妈拨了卖主的电话,打开免提。我又激动又紧张地屏住呼吸,祈祷着对方一定要接电话呀。

“呀喽?”是一位女士的声音,听起来像南方人,她把“哈喽”说成“呀喽”。

妈妈问有没有雌性幼犬。

有。

妈妈又问有没有带斑纹的。

有。

那我们今天可以过去看一下小狗吗?

当然。

那,现在就去呢?

没问题!

于是,我们立马冲上了65号州际高速,把理性和明智的判断统统抛在脑后。

我们家一直像个动物园。从小到大,凡是小孩子们向往的那些宠物,我和哥哥妹妹几乎都养过:有皮毛的、长羽毛的、表皮又黏又滑的、带硬壳的……甚至还养过一头呼噜呼噜的猪。

要是有“爱动物”这种基因的话,毫无疑问我从妈妈那儿继承了它。小时候,每逢雨后,我都会跑出去把冲到人行道上的那些虫子送回泥土地里,这样它们就不会干死。这听起来有些矫情,不过和我妈妈与小动物打交道的历史比起来,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

妈妈给我讲过,她还是少女时,曾通过商品目录册订购了几只鳄鱼,并把它们养在外祖父的浴缸里。

“我们可以买鳄鱼吗?”我以前时不时地恳求她。

“不行,宝贝儿。在家里养实际上是害了鳄鱼。我那时候还小,不懂这些。”

妈妈往家里带各种小动物的习惯,已经超过了50年。这么说一点儿都不夸张。而且她很少问家里人的意见,我们的狗狗尤达和贝尔莎,就是她在报纸上看到后一时冲动抱回来的。尤达是只吉娃娃,但我哥哥特里普喊它“老鼠”。它确实比天竺鼠大不了多少,而且只有五颗牙,但我仍然很爱它。尤达的伙伴——贝尔莎,是只英国斗牛犬,它看起来很像一只趴在海滩上的海豹,还有些像猪仔。它屁股上那条粉红色的小尾巴打着卷,简直就是一个肉桂卷面包,于是我和哥哥还有妹妹一起给它起了个名,叫作“肉桂屁股”。后来它又得了个绰号“胖子”,从此成为它的常用名。胖子整日懒洋洋的,吃相也难看得要命,睡觉时的呼噜声足以把邻居吵醒。尽管它缺点多多,但它是爸爸的最爱。我也常在夏日的晚上,坐在贝尔莎旁边,伴着后院树林里蟋蟀振动翅膀时发出的吱吱声,给它唱《你是如此美丽》(You Are SoBeautiful )这首歌。

你知道有这样的妻子吧,她孕育孩子,是因为她觉得一个新生命或许可以挽救他们的婚姻。妈妈想要养第三只小狗,应该就是抱着这种希望。一只新来的小狗,代表着一个全新的开始。生活就此会重新开始。

所以我们出发了,重新开始……

两小时后我们从斯巴达出口驶下高速路,开上一条长长的脏兮兮的路,最后停在一座小白房子门前,能听见后院传来低沉的狗叫声。

一位女士打开了纱门。

“你们是来看马士提夫幼犬的吧?来,跟我走这边。”她指了指后院方向。

我们跟着她往房子后面走,低沉的叫声越来越近了,是那种一连串的叫声,低沉却清晰,持续的时间很长。

这时我突然开始怀疑我们到底该不该这么做。我居然相信妈妈,跟着她跑极有可能荒唐无比的这么一趟!我感到一阵愤怒。难道妈妈真以为小狗就是一片创可贴,能把她昨晚醉酒时满身污秽、话都说不清楚的丑态遮住?要不要再养一只小狗是件大事,需要全家共同决定。我们是不是得先和爸爸商量一下?不管不顾又带回家一个小动物,爸爸和妈妈更得互不理睬了吧?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充满了负罪感。

进了后院,妈妈激动地紧攥着我的手。刚才听到的那种叫声越来越大了。“哦,没事,那是道泽!”那位女士一边说,一边轰着面前的一只苍蝇,“别怕它那么叫,其实它特别温和。”不过我以前可从没听过这样的狗叫声。这声音又大又响亮,像是不祥之兆,仿佛它早就知道我们的到来似的。想到这儿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们又往里走了走,在一个细铁丝围栏边停下。女卖主告诉我们:“还剩下两只公的,两只母的。”围栏里有四只正滚作一团的马士提夫幼犬,十分可爱。它们的头和葡萄柚大小差不多,身上有黑色条纹。条纹下面的皮毛,两只是巧克力棕色,另两只则颜色稍浅,和沙色比较接近。它们的脸颜色很深,看起来像戴着黑色面具。其中一只的胸脯上有一小片白色。这几只肚子圆圆、尾巴粗粗的小家伙在草地上欢快地跑来跑去,还时不时调皮地用爪子互相挠挠抓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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