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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尔摩斯新故事 上锁的房间(22)

大众日报 2018-02-12 04:00 大字

□【美】劳拉·金

我走到梳妆台前边,小心地掀起防尘布,桌上的发梳、脂粉和水晶香水瓶重见天日。我的手停在香水瓶的玻璃瓶塞上方,犹豫不决:香味儿可能会唤起记忆。这种想法赋予了我强大的力量,催促我动手;而我又有些畏缩,怕自己承受不起打开盖子的后果。或是无力承受,或是一无所有,两种结果,谁都不比谁容易接受。于是我的手转向了旁边的红色长形漆盒。掀开盒盖,里边有很多发卡和帽针,还有一根精雕细琢的象牙筷子,母亲常用来梳通松散的头发。它很漂亮。我轻抚了一下筷子上磨损的雕刻,便扣上盒盖,收回了手。

或许明天吧,我再打开母亲的香水瓶,也或许后天。

我不再碰那个瓶子,将手探向一张照片。梳妆台上放了六幅照片,所有的相框都有些生锈,正面朝下,扣在桌子的亚麻布上。我拿起最大的一幅,是我和弟弟,照片中的利瓦依可能才一周岁,刚开始蹒跚学步,我六岁左右。但照片与平时照相馆的布景不同,没有满头卷发的孩子,身后没有漆过的玫瑰凉亭,也没骑无精打采的设得兰矮马;而是穿着精致的中式服装,高立领,水滑丝锻,前襟的盘扣错综复杂。我和弟弟站在一个储藏柜前边,雕工繁复,但没有侧重,弟弟看上去一脸不解,而我则欣然接受,表情明亮。我明白了母亲为什么将这张照片摆到梳妆台上。

手指蹭着发黑的相框,很熟悉的感觉。慢慢地,我想起家里的抽屉里有个一模一样的(也是扣着的),埋在一堆没用的纸下边。我虽不常看,但不曾忘记。只不过,我那个相框中放了一张全家福,不仅仅是两个孩子的照片。我一边继续研究母亲梳妆台上照片的位置,一边猜测,我的那张是不是曾经也在桌子上摆过。我甚至知道它原来的位置,桌子右边留有很大的空隙,就是那里吧。1915年,我乘船前往英国。不知是谁,在帮我打点行装和财物时来过这里,带走了母亲桌子上这幅承载着家庭记忆的照片,让它陪伴我的旅途。

我将照片重新摆到桌布上,顺便把其他照片依次扶正。第一张照片的背景是一片卵石遍布的沙滩,很像英国,沙滩上铺了一张旅行毯,我看到父亲全身舒展着躺在上边,戴着眼镜,眯着眼睛,臂弯里藏着一个金发宝宝,也在酣睡;旁边那张是弟弟小时候的照片,黑色的头发,小脸被母亲衣袖上的花边环绕着,母亲脸上的表情看起来高深莫测;我在湖边,手里拿着小铲,半身的泥巴,一脸的倔强。两个陌生人出现在照片里,与我似乎没什么联系,这让我觉得很意外。

尽管我知道他们是谁:刚才在楼下厨房里和厨房门外边,他们的残影与我打过照面了。是马氏和迈卡,是兄妹俩吧?或者,我又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两张略宽的外国脸孔,是夫妻吧?如果说雇佣他们都让我觉得有悖常理,那母亲把他们的照片和家人的照片摆在一起,我又做何感想?

我在软和的梳妆凳上坐下来,手里拿着这两名中年华人的小照片,眼睛徘徊于它和我们姐弟俩的唐装照之间。两张照片的边缘都能看到雕花储藏柜,看来是在同一个房间里拍的。

过了一会儿,我站起来,将剩下的照片翻过来。第一张是一个金色卷发的小姑娘,五岁左右,坐在一张大木椅上,腿上摊了一本书,正歪着头专心致志地翻看。年轻学者的肖像:玛丽·罗素小姐读书照。最后,我看到了苏塞克斯的房子,就像在人群中望见一张熟悉的面孔。这是我们在英国时的度假别墅。家人过世以后,我坚持要回到那里,回到曾经幸福生活过的地方。

然而,回到那里,我并没有找回快乐,而是多了一位阿姨。但我坚定地认为那里就是我的避难所。到了法定年龄之后,我便将所谓的监护人请出了别墅,将别墅还原成当初的样子,我的避难所应有的样子。显然,母亲也很珍惜当初在苏塞克斯度过的夏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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