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的母亲
殷建成
每当进入寒冷的冬季,我情不自禁地会想起18岁那年,矮矮胖胖的母亲奔跑的情景,一切仿佛如昨。
那是40年前隆冬的一天,姑母的小女儿,我的堂姐结婚。母亲带着我们兄妹两人前去喝喜酒(父亲在外地)。并交代我们兄妹喝了喜酒,回舅舅家住。舅舅和姑母都在一个村庄。
那天喝了喜酒,二叔的小儿子堂弟叫我去镇上看电影,是印度电影《流浪者》。我和堂弟走进电影院,碰到五、六个镇上的小混混,有一个高个子把我上衣口袋里的一盒香烟拿了过去,又把我戴在头上的一只蓝色帽子夺走了。堂弟撵上去,又抢了回来。
我们找到了座位,电影已经开始了。我心不在焉地看着,心里害怕这帮小混混再找我的麻烦,便对堂弟说,我去厕所一趟。实际上,我是胆怯地逃离了电影院。
来到姑母家时,亲友都走了。我便用木梯上了姑母家的阁楼(苏南乡村住的瓦房,外间用木板铺的。上面放烧火、做饭的秸秆,旁边用褥子铺的地铺,放着被子、枕头可以睡觉),蒙头大睡。早把母亲交代看完电影去舅舅家睡觉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堂弟见我很长时间没回来,也没有心思看电影了。 母亲知晓后担心我出事,便和堂弟两人四处奔跑寻找。电影院、姑姑家、舅舅家、叔叔们的家,来来回回,母亲和堂弟往返奔跑着。那夜没有月亮、星星。由于天黑,乡村的小路高低不平,母亲跌倒了无数次,又爬了起来。
最后来到姑母家已经是子夜了。
母亲和堂弟在姑母家喊,建成,建成。
我从阁楼上爬起来,看到阁楼下的母亲和堂弟。
母亲满头是汗,头发全湿透了。脸上、全身上下沾满了泥巴。
那夜,母亲为了早一点找到我,从舅舅家到镇电影院、到小村家里。再重返姑母家,来回三十多里,在黑暗中一路奔跑。
那夜的母亲,永远镌刻在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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