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勒斯四部曲”背后神秘女作家出新作 生活的本质或许就是“碎片”

江淮晨报 2020-10-18 01:51 大字

那不勒斯四部曲

如果最近几年新出版的小说中,只能选一本来读的话,我会选“那不勒斯四部曲”。

在豆瓣上,有近20万读者为“那不勒斯四部曲”打分。作品越来越火,背后的作者却一直是个谜。埃莱娜·费兰特只是笔名。埃莱娜·费兰特几乎不出席公众活动,接受媒体采访也是通过书信和邮件。

今天推荐的这本《碎片》,或许可以解开关于费兰特的一些重要谜题。读完这本书,你会发现,费兰特的格局和野心,远不止创作出好的作品这么简单;她关注和思考的,从女性命运出发但已超越女性, 企图穿透混乱的现实和复杂的人性,直指生活的本质和人类的命运。在作家费兰特看来,在某种意义上,生活的本质或许就是“碎片”,“我们都是别人碎片的集合。”

A

文学任务 是要呈现“没有被驯服的真相”

《碎片》是费兰特自1991年至2016年间唯一的书信、访谈合集。书名“碎片”(frantumaglia)来自作者的母亲常用的那不勒斯方言词汇,指遭遇矛盾和混乱的个体体会到的痛苦,更是一种令人恐惧的生活真相。

作者费兰特在书中袒露了自己对写作风格和主题的探索历程,并回顾了自己经历的自我怀疑和突破,这些对话睿智地诠释了女性和家庭、神话和文化、城市和记忆,以及作家和读者的复杂关系……

按照费兰特自己的形容,写作就像搅动还未愈合的伤口,或者更血腥的意象是“杀鳗鱼”。她坦言,作家的任务是要呈现“没有被驯服的真相”,而作家对小说的要求也有惊人的严苛——“一部好的小说,我希望它能讲述我们自己无法理解的事情,它的讲述语言应该是独一无二的,我能听到小说做出的推断。”

《碎片》中的42篇文字,可以视作费兰特通过不在场的对话者(无论是导演、书商还是记者)——所有访谈均以书信方式完成——对自己的文学生涯进行的一次冷静、耐心的内在审视。

同样,通过散落在各章的回答也可以拼凑出一份作家个人的思考地图:艾尔莎·莫兰黛、本雅明、弗洛伊德、福楼拜,塞斯佩德斯、奥尔特赛、《埃涅阿斯纪》……费兰特毫不避讳地谈及其他杰出的大脑和心灵对自己的启发,并在阅读中确立属于自己的文学任务,或需要得到廓清的文学真相。

伴随费兰特的出版之路的意大利出版人桑德拉·欧祖拉表示,“《碎片》没有过多掩饰,里面有各种各样的碎片、笔记、精确的描述,其中还包括一些前后矛盾的地方,而这些恰好可以更好地帮助读者理解小说。”

B

重要主题 对女性主义思想、文学的回应

在《碎片》中,母女关系是反复被思考的重要主题,作家少见地坦诚分享自己和母亲之间那种嫉妒、伤害和渴慕并存的关系,最终通过小说将母亲与女儿的本质关系缝合在一起。

“做这些母亲的女儿……无论是步她们后尘,还是充满敌意地排斥她们,都很艰难。要逃离那不勒斯,也是为了逃离这种母亲。只有在逃离之后,才能清楚看到女人的悲苦,感觉到这个男性城市对于女性的挤压,会为自己抛弃母亲感到懊悔,会学会爱她们,让她们变成一个杠杆,来揭示她们被掩盖的女性特征,一切都从这里开始。”

费兰特对女性主义思想、文学的回应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段落之一。她充分地说明“男性对女性想象力的殖民”是一件多么糟糕的事儿,也承认自己在阅读和自我认知上走过的弯路。

她通过笔下的各种女主人公的形象来说明,女性在不安、崩溃和混乱的状况下,进行书写,需要“一个有计划的反抗”,她应该去讲述那些“我们自己也无法理解的事情”,同时她需要坦诚地对自己采取一种全新的“监控”,这种现代的自我监控通向的是清醒,对身体延伸的把握,以及生命力的持续扩张。

C

创作初衷 “那不勒斯四部曲”背后的故事

在本书“Ⅲ书信”部分,作家详细地解释了“那不勒斯四部曲”的创作初衷。

小说中掌握了必要的学习工具的莱农,和“更激烈、更彻底地参与这个世界”的莉拉,也成了作家用来揭示我们所处的时代境况、反思知识的局限和可能的杠杆。

“埃莱娜认为不断学习和掌握文化,是个人摆脱贫穷和无知的方式,她的路子非常成功。但要产生一种深刻的变化,需要几代人的努力,需要整体性的变化。”

作者透露,“那不勒斯四部曲”背后有一段真实的友谊,“这本书产生于我所熟悉的一段很漫长、复杂,也很折磨人心的友谊。”

可以说,埃莱娜·费兰特通过自己的小说和《碎片》,鼓励读者用一种未完成的、永远革新的姿态去面对我们继承的政治和文化遗产。

自1992年出版处女作以来,费兰特坚持自己不在场(而非缺席)的姿态,拒绝成为媒体的同谋,尽可能让作品走上自己的道路。她在书中有些激烈地宣布,媒体想用“一张面孔”来填补作家的不在场空缺产生的不安,而她更希望读者通过阅读来填补这个空白。

阅读《碎片》也是一种“界限消失”的体验,我们跟随作家冷静又充满热度的自我剖析,抵达她最根本的文学立场:每个人都是一堆碎片的临时组合,而“最廉价的黏合剂就是刻板印象”。

《碎片》能帮助我们深入那不勒斯四部曲中莉拉“界限消失”背后激进的涵义,更听到作家对小说的价值、写作的反抗意义等的犀利看法。宗禾

■小编说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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