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无权杀死一只萤火虫 曹文轩新作《萤王》诠释生命的尊严
半岛全媒体记者刘依佳
“世界变大了,在爷爷看来,地上的萤火虫与夏日夜空的繁星一样多,因为有它们远远近近地飞舞,大地像天空一样辽阔、深邃无边。世界也变小了,小到这天空下,好像就只剩下了他和萤火虫。”
这样的场景,生活在都市里的孩子们怕是很少见到过吧?在“国际安徒生奖”获得者曹文轩于本月推出的小说《萤王》中,作者就为我们营造了一个这样唯美而悲伤、浪漫而奇幻的故事。在这个传奇故事里,曹文轩用诗意的笔触,讲述了萤火虫与一个坚强倔强、信守诺言的男孩间不可思议的缘分,教人尊重生命,敬畏自然:万物有灵且美,谁都无权杀死一只萤火虫。
从孩童视角,
讲述“萤王”的传奇
“我出生的时候,爷爷已经去世了。爷爷什么也没有给我留下,但却留下了一连串美丽的故事。也许这些故事只是传说,但我却一直坚定不移地相信……”
这一串美丽的故事中,有一颗闪耀着生命的尊严、勇气与信念的珍珠,那就是《萤王》。
初读《萤王》,你会发现它延续了曹文轩作品一贯唯美、诗化的风格,娓娓道来一个向善、向美的故事——
男孩八岁那年,因为贪玩追逐一只淡绿色的豆娘,误入了一望无际的芦苇荡。迷宫一样的芦苇荡挡住了男孩回家的路,在黑夜笼罩下,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得阴森和恐怖。就在男孩伤痕累累、万念俱灰的时候,五只小小的萤火虫闪烁着、飞舞着,为他点亮了希望的光芒。从此,男孩与萤火虫的命运交织在一起:夜晚降临,这些飞舞的精灵们让男孩的夜晚不再单调——“这些发光的钻石,这些优美而高贵的小小灵魂,这些曾将他从死亡的黑暗中引领到生命的白日阳光下的神奇小虫,使‘爷爷\’的世界充满温馨,充满幻想……仿佛让他看到了美丽的天堂。”
这男孩,就是“爷爷”,《萤王》的主人公,大名叫屈宝根。作者正是从孩童的视角,选取了“爷爷”一生中的几个重要时间节点,讲述了他未曾谋面的“爷爷”一生的传奇故事。
夜空中繁星点点,树林间荧光闪烁,如此美好的景象,却打动不了被利益诱惑的人心,以“爷爷”同龄人秋虎、黑头等为代表的利益群体,并不把小小的萤火虫当成活的生命,在他们眼中,萤火虫是嫉妒心理驱使下的畅快报复:他们用手掌碾碎萤火虫,看着屈宝根发疯似地哭泣,他们心里才畅快；萤火虫也是最好的鱼饵,被钩子勾住了,一甩入水,它的微光就会吸引来四面八方的鱼；萤火虫的光还是城里人婚礼上最浪漫的装饰品,来收购的人说了,他按萤火虫多少给钱,多多益善,一定给得足足的……在漫长的一生中,“爷爷”始终坚守着自己的诺言,守护着萤烛,即使这意味着要面对全村人的不理解,要用尽他一生的心血。“《萤王》也是一部‘爷爷的历史\’,”但正如天天出版社编辑、《萤王》责编董蕾在接受半岛记者采访时所言,在《萤王》中,“爷爷”与萤火虫们共同谱写出一曲绮丽绚烂的生命组曲,“从这种意义上来说,小说中的‘萤王\’就是爷爷,那个倔强而坚定的男孩——屈宝根。”
延续“水边的故事”,
诠释生命的尊贵与高洁
如果你曾经读过曹文轩的作品,就会发现,《萤王》的部分情节与意象都与之前的作品一脉相承,比如都是发生在江北水村的故事,故事里总有善与恶两个对立面,都揭示了人性在利益面前的疯狂和无知,但最终,尽管前路漫长而艰辛,但赤诚的心会融化冷硬的坚冰,充满勇气的人将得到生命的嘉奖,弱小的美才是最后的胜利者,等等。那么,这是一种写作的“套路”,还是作者有意为之、暗藏玄机?
对此,董蕾告诉记者,曹文轩的作品中总会出现“水”这个意象,从最初的《草房子》《青铜葵花》,到近期连续推出的“曹文轩新小说”系列,“水”都是他小说创作中的一个永恒的题材与主题,讲述的也是水边少年们的故事——从最初《草房子》《青铜葵花》中明亮的少年们,到《萤王》中的屈宝根,这些少年的境遇与成长也与作品中水的意象形成了对镜,水也成为这些少年们心灵与心理的映像。“虽然同是写‘水\’,但在曹文轩的笔下,‘水\’却是不断流动与变化的。《草房子》《青铜葵花》中的水是在夕阳照映下波光粼粼的河水、随风摆荡散发着草木香气的芦苇荡,是充满诗意的、抒情的。而在‘曹文轩新小说\’系列中,水的意象的变化更为明显:《穿堂风》中的水浑沉而热气蒸腾,带来层层压迫感,《蝙蝠香》中的水充满了忧伤的离别意味,而《萤王》中的水甚至带来了一份黑浪翻腾的凶险。”
除了“水”的变化,在“曹文轩新小说”系列作品中,少年们还必须学会独自面对生命中的“暗影”——《穿堂风》中的橡树要逃脱家庭带给他的“魔咒”,他要自证清白；《蝙蝠香》中的村哥将亲情的缺失与亲人离别的巨大伤痛深藏在心底,但他的忧伤会在夜幕降临后平静地爆发；《萤王》中的屈宝根则筋疲力尽地迷失在夜晚的芦苇荡中,差点儿与熟悉的村庄和亲人永别……也因为这团“暗影”,少年们的成长也充满了力量与生机,“如果说油麻地的桑桑们是水边沉思的少年们,那么,‘新小说\’系列中的少年们则是奔跑着画出生命的轨迹。”
但即使同为“曹文轩新小说”系列,《萤王》与去年出版的《穿堂风》《蝙蝠香》相比,在内容与主题上都更加丰富和具有包容性。董蕾表示,在《萤王》中,作者将写作的格局拓展到更加广阔意义上的“灵魂与生命”,通过“爱与美”诠释出生命的尊贵与高洁:“《萤王》讲述的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故事,更传递着生命与生命间的对话。通过描摹生命之美,传递出关于坚持信念与坚守希望的主题。《萤王》也是一个关于救赎的故事,少年屈宝根迷失在重重芦苇荡间,萤火虫的光芒点亮了他生命的希望；屈宝根又用自己的一生承担起守护萤火虫的使命；被贪欲驱使的人们不断去伤害萤火虫,而萤火虫又用点点萤光挽救了被利益熏染的人心。”
而这,似乎也能体现曹文轩本人对“曹文轩新小说”中的“新”的解读:“‘新\’,不只是指它们是我的新作,还有‘新的思考\’‘新的理念\’‘新的气象\’等其他含义。”
城里的孩子,
能否读懂乡村的故事?
众所周知,曹文轩笔下的故事大都发生在乡村,《萤王》也不例外。那么,对于整日被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塑胶跑道和各种电子设备围绕的都市孩子,有阅读意愿吗?
对此,董蕾认为,在曹文轩的作品中,主人公生活的年代、地域并不是重点,“曹文轩的作品讲述的是孩子们在成长中会经历的磨难与他们面对困难时应该具有的气质,描写的是孩子们的勇敢、坚定、善良与智慧。因此,他的作品中始终饱含着向上的力量与温暖,这种情感才是其作品能够不断打动读者的原因。因此,无论是生活在乡村还是生活在城市的孩子们,甚至是来自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的读者,无论他们的成长环境与文化背景是多么迥异,都会被曹文轩作品中所体现出的丰富情感与人文关怀所打动,因为这些情感与人性的力量是全人类共通的。”董蕾坦言,即使作为成年人的她,在阅读《萤王》时,也深有感触:“屈宝根是一个内心十分强大的人,强大到能够让他在面对小伙伴们的不解与排斥时,依然能够坚守儿时的诺言和信念。这十分打动人心,我们小时候也一定许下了一些诺言,但在成长的过程中渐渐淡忘了,甚至逐渐丧失了那种坚持与坚定的力量,或许还会为这种丧失找出许多理由和借口,变得随波逐流。希望通过阅读《萤王》,能帮助成年人找回一些内心曾经的坚持与心念,再次发现心中的美好。”也正因如此,《萤王》一经出版便上榜最新一期的“中版好书”推荐书目。
采访中,董蕾告诉记者,《萤王》的书封和插画均是出自一位在意大利留学定居的华裔年轻艺术家之手,“在创作中,设计者大胆运用强烈的色彩突显出少年的形象,勾勒出一个奔跑着的倔强少年形象,与文字作品相呼应。”董蕾说,“这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合作,上一本《蝙蝠香》的封面也是她创作的。”此外,董蕾也向半岛记者透露,目前,“曹文轩新小说”系列已经出版了三部:《穿堂风》《蝙蝠香》和《萤王》,“预计今年下半年还将推出该系列的第四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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