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为继的爱情 评《我不可能只是仰望着你》
□罗欢
春节回来，我拿起的第一本书就是这本《我不可能只是仰望着你》，是二刷，故事精彩绝伦，令人魂牵梦绕。
1943年10月，海明威发出电报：“你究竟是战地记者，还是我床上的妻子？”
1944年6月6日，玛莎·盖尔霍恩登上英军的医疗舰，成为诺曼底登陆唯一的女性。这本书是一部传记小说，我越来越喜欢这样的体裁——介于现实与小说之间，故事找得到源头，有轨迹所循，然而却是使用的艺术语言，情节上更趋于跌宕起伏。然而我相信真实的世界必有其事，必有其人。
这是一个老套的故事，不甘于做男主的影子，一个追寻自我，并最终选择了成全自己的故事。我相信，盖尔霍恩必将成为海明威一生的遗憾，不仅是因为他们无疾而终的婚姻，更因为，她是通过和他在一起，在写作之路上不断汲取他身上的光芒，从而对自己的写作之路更加自信，最终获得了成功，然而，她却失去了他。从某种意义上讲，或许她就是他余生的朱砂痣，是海明威一生中提携过、深爱过、痛苦过，却失之交臂的唯一一个“抛弃”了他的女人。起初，二人的相遇电光石火，一场注定棋逢对手的遭遇战，从此，二人过目不忘。在接下来的西班牙战事中，二人经历了死亡、灾难、背叛，以及写作上的挫折，生活的每况愈下，在那样一个特殊的战争背景下，二人却“毫不留情”地越靠越近，紧紧地结下一个爱的心形。
“每天在第一缕晨曦初露时便开始写作，站在他用书架改造成的立式桌前。他需要的一切都在那儿。削尖的铅笔；木制的阅读板——他手写时用来托住白纸的；打字机，他会在写作进行得异常顺利时用；还有记录每天字数的表格。这对他来说是个好位置，面前便是南向的窗户。我常常醒来后久久地合着眼，倾听着他的铅笔在纸上唰唰的韵律。越过他的窗户，盛开的蓝花楹中，蜜蜂晕头转向地辛勤耕耘着。我起床时，并不与他打招呼，他也不与我问好——我们一致认为互不打扰对早晨和写作都很重要。”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在我看来。她找到了属于她的Mr.right，他也无比爱恋她，她写道：“西班牙正在陷落，我们亦随之陷落。但伴随着失去的，是诸多无上幸福的时刻，是被关注和了解的感受，是终于被找到的感受。”一生热爱漂泊的她，灵魂有了依靠，时间有了价值，在爱情与事业的滋养中，她渐渐走上了自我成就之路。
然而故事并不完美，世界上也没有完美的故事。就在二人逐渐稳定下来后，拥有三个儿子的海明威提出，“我想要一个女儿，属于我们俩的女儿”这时，盖尔霍恩退缩了，她更加迷惑了，她知道，自己如果怀孕，将失去作为职业作家的资格，将彻底成为海明威背后的女人，而这样的安排，是她不愿意的，她不愿意放弃自我，不愿意别人称她为某某夫人，她选择了自己的事业，然而，却付出了高昂的代价——她继续自己的战地报道，离开了海明威。
虽然是一百年前的故事，却抛给了现代女性同一个问题——在家庭与事业之间，或者说，在爱人与爱好之间，你会如何选择？多么不公平，男人永远不会面对这样的选择，他们只需要埋头于工作，一心一意扑在事业上，就会有诸多好评，而女人呢，或许永远都要处在这样的摇摆不定中，作出选择实为艰难，哪怕是曾经拥有了“非你莫属”般的爱情，也难逃“难以为继”的结果。故事结束了，盖尔霍恩还是盖尔霍恩，海明威还是海明威，似乎二人之间又回到了相识之前的两条平行线，两个太有主见的人，注定走不到一起，那为什么又要女人来作出牺牲，去维护平衡呢？又为什么她要选择与爱情相反的道路呢？答案或许是，她骨子里是个太忠于自己，也太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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