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俄首脑会晤“亮底牌”乌克兰战争阴云笼罩
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地区民兵在冲突前线射击 （资料图）
近日，美俄两国领导人举行视频会晤，拜登与普京谈了两个多小时，似乎并没有达成实质性的成果。会前颇受关注的乌克兰问题，双方各自强调了底线，甚至是发出了威慑的信号。相比于今年6月份美俄首脑会晤来说，这次会晤可以说无果而终，不仅没有缓和形势，更可能是局势进一步恶化的转折点。
近期俄罗斯与乌克兰会发生军事冲突吗？这个问题成为当下美俄关系的焦点。已经进入战略收缩周期的美国能否在黑海、高加索这一地缘政治破碎地带建立起可信的威慑力？乌克兰问题是当下黑海沿岸地缘政治裂变的缩影，形成了多重博弈的嵌套，2008年以来，这一地区频发战争，战争似乎成为各方实现其战略目标的手段。
局势异常紧张战争风险高
最近，局势异常紧张的乌克兰问题成为国际热点。12月7日，美国总统拜登和俄罗斯总统普京通过保密视频通讯信道举行闭门会谈，主要讨论乌克兰问题，美俄领导人互相阐释了立场以及“红线”。拜登强调俄罗斯向俄国与乌克兰的边境附近调遣军队具有“威胁性”。美国将为乌克兰提供额外的防御装备，并加强东线的北约盟国的实力以应对冲突升级。俄方则否认了“入侵”乌克兰的计划。普京表示，俄罗斯对乌克兰和北约加大军事力量感到不安。
美国一些人认为，与今年4月俄罗斯在俄乌边境进行大规模军事演习不一样，这一次，俄罗斯有可能发动攻击。此前，美国中央情报局局长伯恩斯接受媒体采访时称，俄罗斯在乌克兰边境附近的军事存在持续增加，陈兵数量从7.5万到17.5万不等，并猜测明年初可能“入侵乌克兰”。当然，俄罗斯方面从来没有确认或者释放出要对乌克兰发动战争的消息，倒是乌克兰以及一些北约国家制造了一种“临战”的紧张状态。围绕乌克兰问题，形成了多重博弈关系，美俄首脑会晤可以视为最高层级的博弈。有分析认为，如果双方无法形成拜登所期待的“更稳定、更可预测的关系”，小规模的战争，或者代理人战争的风险还是存在的。
从俄罗斯和欧洲的地缘政治格局来看，冷战结束之后，欧盟和北约双重东扩，不断严重挤压俄罗斯的地缘政治空间。普京上台之后，其核心目标是重建俄罗斯的地缘安全空间，但这个目标并没有实现。有分析人士认为，从2008年俄格战争到2014年的克里米亚危机，表面上是俄罗斯采取了进攻的姿态，但实质上是俄罗斯地缘安全空间的萎缩，实乃普京以攻为守的策略。
北约早已兵临俄罗斯城下
俄罗斯与乌克兰有着特殊的历史渊源，两国关系的发展走向对独联体的稳定以及欧洲战略格局都有重大的影响。
俄乌关系在苏联解体后就一直非常复杂，特别是自2014年克里米亚危机后，两国关系更是波折不断，一直处于紧张局势升级的状态。对于俄罗斯来说，乌克兰具有不可取代的独特价值。乌克兰东部与俄罗斯及白俄罗斯相连，西边与波兰、捷克、罗马尼亚以及匈牙利等众多欧盟国家毗邻，南邻黑海，与土耳其隔海相望，恰好位于独联体、西欧、中欧三大集团的结合部，是连接俄罗斯与中西欧、巴尔干以及地中海地区的桥梁，地缘战略地位十分重要。更为突出的是，在军事上，俄罗斯的黑海舰队长期驻扎在克里米亚的塞瓦斯托波尔港，是俄罗斯在黑海北部拥有的唯一出海口，俄罗斯想维持在黑海的控制权，就必须要与乌克兰打交道。
此外，对于俄罗斯来说，乌克兰是俄罗斯西部重要的安全屏障，是俄罗斯实现大国复兴的战略支点。而从俄罗斯近代以来的地缘政治历史来看，当下俄罗斯在欧洲的地缘空间正处在最为逼仄的时期。如已故美国地缘政治学家布热津斯基所说的，没有乌克兰，俄罗斯只是一个亚洲大国。如果失去乌克兰，给俄罗斯带来最大的损失莫过于地缘环境的进一步恶化，使得北约国家与俄罗斯边境直接接壤，直面北约的反导系统，俄罗斯将失去与西方的缓冲要地，遭到更多的军事威胁。普京强调，俄乌边境距离莫斯科不过几百公里，一旦乌克兰加入北约，这就意味着北约兵临城下。由此可见，乌克兰有着俄罗斯可以不惜任何代价都要去维护的战略利益。
顿巴斯局势成冲突导火索
此次俄乌关系骤然紧张，与今年初以来的乌克兰东部顿巴斯地区局势恶化有很大关系。顿巴斯地区位于俄乌两国交界地带，由卢甘斯克与顿聂茨克两部分组成，历史上属于俄罗斯，在苏联时期被划给了乌克兰。但由于顿巴斯民众基本上都是俄罗斯族，在认同感上更倾向于俄罗斯，因此顿巴斯地区长期以来一直是“高度自治地区”，近年来还想脱离乌克兰政府，成为独立共和国，或者加入俄罗斯联邦，成为乌克兰的一个心腹大患。
由于涉及历史遗留问题和民族矛盾等复杂问题，顿巴斯地区长期以来一直动乱不已。2014年4月，顿巴斯地区就爆发了乌政府军和民间武装之间的大规模冲突，后经国际社会斡旋，冲突双方达成了停火协议，确定了停火线。2020年7月，在乌东部地区全面停火的声明正式发布，声明称冲突双方将有效执行对违反停火行为的约束性措施和汇报制度，建立顿巴斯军事接触线停火协调机制等。此后，大规模武装冲突得到控制，但小规模交火事件仍时有发生，导致双方人员各有伤亡。
为了平息顿巴斯地区的“叛乱”，乌克兰政府近期采取了诸多强有力的举措，包括抽调其他方向的兵力，将其部署在顿巴斯，而近日乌克兰国防情报机构负责人布达诺夫准将宣称，俄军目前已经在乌克兰东部部署了40个“营级战斗群”，包括9.2万名士兵、1200辆坦克和2900辆步兵战车。
“俄罗斯军队在数量和质量上都优于乌克兰军队。”美国中央情报局前军事分析师杰弗
里·埃德蒙兹说:“我认为乌克兰不会赢得这场战争。”“战争30-40分钟就会结束了。”
乌东问题牵扯到各方势力
此次俄乌冲突升级，与美国在背后的支持和鼓吹有着很大的关系。乌克兰作为中东欧地区的大国，具有重要的地缘位置，一直是美国重点发展的对象，是美国希望平衡西方与俄罗斯关系以及牵制俄罗斯的重要力量。美国的地缘政治学家认为：失去乌克兰的俄罗斯，将无法成为全球性大国，将沦落为地区性中等强国。因此，挑拨俄乌两国关系，使得乌克兰远离俄罗斯，成为美国东欧政策的主要内容。
从本质上来看，顿巴斯冲突是一场代理人战争，即美国扶持的乌克兰政府军与亲俄罗斯的地方武装的冲突。此次为了炒作乌东局势，实现挑拨俄乌关系的最大效果，美国一方面非常配合地公布了一张卫星图，以此证明俄军在边境大规模集结，另一方面则由美国官员出面通过美国媒体，传达美国及北约不会对此袖手旁观的信号。最近，俄罗斯确实在俄乌边境进行了兵力集结和调动。基于这种情况，美国就把俄罗斯的举动说成“俄罗斯要侵略乌克兰”，而俄罗斯方面强调，俄在其领土上进行军事部署是内部事务。有分析人士认为，近期，由于西方对白俄罗斯进行军事挤压和威胁，导致相关地区局势发生了一些变化，特别是军事上的对峙在升级。对此，俄罗斯很有可能是根据地区安全形势变化，增加了这个方向的兵力部署，这是对西方国家军事挤压的一种回应。
因此，从未来发展来看，由于乌东问题牵扯到各方势力，已经远远超出乌克兰内部甚至是俄乌关系的范畴，乌克兰与俄罗斯是否爆发战争，最终的决定权不在乌克兰，而在于美国和俄罗斯的对立是否尖锐到需要在乌克兰打上一仗的地步。
美俄都亮出底牌划下红线
从整体的地缘政治格局来说，欧盟以及北约的东扩已经到了最大边界，北约还能否继续东扩似乎是个问题，原因在于，中东欧国家的安全利益和关切与北约的老成员国不一样，从而使北约面临着“集体行动”的困境。而对于俄罗斯来说，高加索、黑海北岸已经进抵俄罗斯的“最小边界”，也就是难以退让的边界。
在拜登和普京的会晤过程中，双方似乎都亮出了底牌。普京告诉美国，北约加强在俄罗斯边境的部署是导致危机的原因，俄罗斯希望得到正式的承诺和保证，即北约不会向东扩张，不会在与俄罗斯接壤的国家部署攻击性武器。而拜登提出，如果俄罗斯对乌克兰发动攻击，美国将做2014年要做但未做的事情。拜登没有言明美国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但外界猜测，可能美国要将俄罗斯从全球金融系统中踢出去，也就是从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SWIFT）这一全球支付系统中排除俄罗斯。
有人认为，如果美国用这一招，那就意味着对俄罗斯的“核攻击”，因为俄罗斯的能源出口收入要依靠这一支付系统。美国和俄罗斯是世界超级核大国，核战争并不是选项，双方各有优势，俄罗斯的优势在于冲突就发生在自己的家门口；另外，过去十多年，普京通过“小战争”的方式获得了重要的战略利益。美国的优势是拥有庞大的同盟网络，更重要的是美国主宰全球金融。俄罗斯的地缘政治力量与美国的金融霸权之间能否形成一种可信以及可维系的战略均衡，这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从首脑会晤之后，双方释放的信息来看，似乎美俄关系没有更稳定，也没有变得更可预测。有人预测，美俄关系有可能跌至古巴导弹危机的水平。美国和北约在11月30日将武装部队的警
戒级别升级，与冷战时期北约和华约对峙相差无几。
“当下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据美媒报道，此次美国方面虽然措辞强硬，威胁莫斯科不准入侵乌克兰，否则将遭到北约“前所未有的反击”，但是却着重强调不会在冲突爆发时出动美军参战，只是“将给予伙伴强有力的支援”。此外，美国在给乌克兰提供援助时只涉及“标枪”反坦克导弹，但并非更先进的“毒刺”防空导弹，其目的也是竭力防止触碰到俄罗斯的底线。有分析认为，美方这些举动都表明，美国对于俄罗斯采取的是一种选择性对抗，更希望让俄罗斯陷入乌克兰的“战争泥潭”，从而分散其在其他地区的战略精力。从这个角度来说，保持地区稳定仍然是双方追求的目标。
不过，也有分析认为，美俄或者说俄罗斯与北约之间没有形成战略平衡，而俄罗斯与乌克兰，以及乌克兰基辅政府与乌克兰东部的顿涅茨克、卢甘斯克两个自治政府之间的脆弱平衡有可能倾覆。俄罗斯和乌克兰似乎都失去了维持现状的耐心和信心。此外，乌克兰政府收复乌东地区意味着战火再起，俄罗斯认为乌克兰的举动破坏了明斯克协议和法德俄乌四方达成的协议。事实上，基辅政府与乌东的两个自治政府都不愿意维持现状，而俄罗斯对乌克兰保持中立或者重建俄乌关系，也不再抱有希望。
当相关各方都对现状不满或者有意改变的时候，战争的风险会急剧升高。另外，脆弱的均衡局面被偶发事件打破的概率也在上升，由此会对各方释放出的威慑性信号形成考验。俄罗斯从2014年受到美国和欧盟严厉的经济制裁，但俄罗斯经济已经有所恢复，尤其是企稳回升的能源价格让俄罗斯恢复了元气，更重要的是德俄之间的“北溪2号”天然气管道是俄罗斯拿捏欧洲国家的一个筹码。于美国而言，持续了20年的阿富汗战争以战略失败收场，从特朗普到拜登都强调美国国内优先，也就是进入了战略收缩周期。
多重博弈嵌套之下的乌克兰已然进入了地缘政治的活跃期，乌克兰或许才是当下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
本版文字综合新华社、中新、中广报道
俄罗斯与乌克兰军力对比
★俄罗斯陆军★
陆军兵力约36万、边防军兵力约18万、空降兵兵力约4.5万。陆军技术装备较多，拥有超过2500辆主战坦克、超过3200辆步兵战车、超过2800辆装甲运兵车、超过2600门自行火炮、超过1300门火箭炮和超过1500具防空导弹发射架；此外，还可以得到俄罗斯空军的400余架武装直升机和600余架运输直升机的支持。
★俄罗斯海军★
俄罗斯拥有12艘携带战略导弹的核潜艇、7艘携带巡航导弹的潜艇、10艘多用途核潜艇、21艘使用柴油鱼雷的潜艇、一艘航空母舰、4艘护卫舰、15艘舰艇、125艘巡逻舰和海岸警卫队；此外，还有11艘驱逐舰、48艘登陆舰，其服役人员达15万人。
★俄罗斯空军★
是世界上规模最庞大的空中力量之一，2019年俄罗斯空天军在役人员数量约为17万人，拥有飞机近4500架，其中有战斗机789架、攻击机742架、军用货机429架、训练机520架、特种任务飞机130架、直升机1540架——攻击直升机占到了538架。
☆乌克兰陆军☆
目前约有20.4万名士兵，其中一半以上是雇佣兵；此外，乌克兰还拥有其他的支持力量，例如边防部队（约5.3万人）、国民警卫队（约6万人），还有4.6万名军事行政人员。这些部队拥有装甲车11435辆、坦克2430辆、各类火炮2815门。
☆乌克兰海军☆
海上力量是乌克兰最突出的军事弱点之一，也是它与俄罗斯之间最大的区别，该国海军共有25艘军舰，其中只有一艘护卫舰，其余均为观察侦察舰。
☆乌克兰空军☆
人数约为4.5万人，该部队拥有飞机285架，其中战斗机42架、多用途直升机111架、攻击直升机34架。
新闻推荐
新华社墨西哥城12月9日电（记者朱雨博吴昊）墨西哥南部恰帕斯州民防部门9日说，该州当天发生一起卡车翻车事故，目前已造成49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