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是个惊喜的动词 读托尼·赖斯《发现之旅》仇士鹏
《发现之旅》这本书如同一座自然史学的博物馆,汇集了伦敦自然史博物馆内的数百幅珍藏品,图文并茂地展现了历史上最伟大的十次自然探索之旅。比如开篇的航向牙买加,达尔文的小猎犬号航行,以及最后的深海探测,让无数未被发现的动植物以水彩画的方式第一次地在人们面前露了面。
而承载着自然史艺术的自然素描图正是这本书最大的亮点。
“自然史艺术的起源,最早可以回溯到史前人类的岩洞壁画,它以多样的形式在不同文化中表现,从罗马文化中以自然万物为主角的马赛克镶嵌画、中国汉代以花卉为题的帛画、中世纪欧洲以彩绘装饰的手抄书稿、欧洲文化花卉写生的发展以至16世纪自然史书籍中出现的版刻插图等,都可归属到自然史艺术的范畴。”
旧世纪的国威宣扬往往是借助舰队到世界各地交流、探索和测绘,比如我国古代的郑和下西洋。而对异国风情的追求与热爱在西方上游社会中蔚然成风,所以远航的舰队上常会有动植物艺术家们随行。比如进行苏里南之行的德国画家兼博物学家玛丽亚·西比拉-梅里安,比如远征太平洋时的植物艺术家帕金森与福斯特,也比如为悉尼周围和澳洲东岸的动植物留下详尽的图像记录的费迪南德·鲍尔船长。
也正是这些艺术家、探险家们的不辞辛劳,积累了大量的生物素材,才促进了自然选择、遗传进化学说的诞生,让科学、甚至哲学史都翻开了新的篇章。
自然艺术对科学的发展是有极大助力的。它是对生冷甚至乏味的科学知识的创造性加工,如配图里那紫腰花蜜鸟、亚历山大鹦鹉、鹤嘴翠鸟的眼中,分明有别样的眼神在闪烁,那是画家们赋予的情感和生命力。这些素描不仅能准确地反映出动植物突出的特点,供给科学研究使用,还能吸引探索与发现的兴趣,塑造精益求精的性格,熏陶自然人文的情怀。尤其对于青少年读者,更是具有启蒙之功。
发表过众多诺贝尔奖得主研究成果的顶尖学术期刊《自然》曾用16页的篇幅发表了《南非布隆伯斯洞穴发现7.3万年前的抽象绘画》,报道的核心便是一块手指长的小石块,上面有交错的九根线条。而这就是人类历史上最早的画作。这一报道在国际上引起了巨大反响。有人说它是具有象征意义的符号,也有人说是抽象派风格的画作。无论如何,它都是艺术在人类文明中的起点,也是人类探索自然、认识世界的一块里程碑。
艺术和科技并不是完全独立的,尤其是在自然科学方面,更是有着诸多的接壤。即使如今科技爆炸式的发展,让照相、镜像等技术取代了铅笔与写生簿,但作为科技发展史的印记与见证者,作为自然审美传承的源泉,自然素描应当被完善地保存,留与后世人欣赏。从那一幅幅精致的画中,我们可以感悟到科学是如何一步步从原始走向现代,从蒙昧走向成熟,而在字里行间、点线勾勒出的学者们细致入微的科研精神,更是一盏盏烛火,指引着我们在前人的成就上进一步开拓,探索自然更丰富的神秘。
恰如《国家地理》给出的评语:“这本书实在很难让人(剪)刀下留情,它太美了,几乎每张素描画作都在低语诉说:‘将我剪下来,贴在墙上吧!’”它让你情不自禁地感慨,人们是如此诗意地栖居在上帝的造物中,而美或许就是一切的答案。艺术和科学是我们与万物交流的语言,也是抵达美的两种途径。
当我们行走在去往远方的路上,或是坐在科学调研的船上,翻一翻《发现之旅》,或许便会有新的感悟与所得。纵使我们的背包中卧着无人机、摄像机,但那细致、耐心与冷静的品质,却从不会在时代的发展中褪色,成为博物馆中的标本与展品,反而更加熠熠生辉,一如头顶的星光,在所有的沉思与仰望中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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