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庄子去看红嘴鹈鹕（组诗）
□李云
凝视维多利亚大瀑布
水呀，在河道上做没有尽头的赛跑
到达这里就果敢地纵身
一跃
水在跳水
水在蹦极
彩虹或者霓
以花朵的微笑
瞬间绽放
瞬间诞生
都说佛光难见
这里处处闪现
万佛吟诵
峡谷雷鸣
水在下落
雾在升腾
雨季在此驻足不移
雨疏雨密
全凭由水的兴致和风的心情
千头白象
万头白狮
以雪崩和冰雹之势
一跃而起
一泻千里
摇头是白浪滔天
摆尾是惊涛拍崖
我要用一种别与庸常世俗的姿势
飞翔
参与水一起狂欢直至终老
这里的水点燃我久违的激情圣火
甦生我以亡的青春
水在跳水
人会沐水重生
来这里
我替庄子去看红嘴鹈鹕
我替庄子去看这红嘴鹈鹕
在非洲肯尼亚
庄子看过只是中国的鹈鹕
故此他曰
“鱼不畏网，而畏鹈鹕”
我只记录
红嘴鹈鹕展翼三米
羽白喙红
蹼大
是一种他那时没有见过的鸟
一群鹈鹕被我们逐飞
没有抗议之声
只是嗓音咕咕
一掠过我们的头顶
一阵鱼腥
放牧的栗红色的儿童
打量着我们
也没有言语
只是用单音词“斥斥”
把牛羊赶远
故此，我复写下
鹈鹕不畏牧者
而畏游人
火烈之鸟
食藻不食鱼
鱼在的湖你们退避三舍
食盐食碱
但多了少了均不行
你们苛刻的要求
雨季和旱季
雨来雨去
要不就迁徙千里之外
星夜兼程
不妥协者神情高洁
行要优雅
食也要优雅
飞更要
你们在天上地下水中
均是跳着芭蕾
完美主义者追求一生的完美
把湖水煮沸
让天空燃烧
遮天蔽日的火烧云
仿佛
羽着火长腿着火
长喙着火睛仁着火
让世人见到你们
就感到永恒的暖意
你们蹈火而舞
浴火者浴火先生
简笔猴子面包树
其实它不仅是猴子的面包树
它的果实、叶子和树皮
是我黑人兄弟的蔬菜和良药
充饥、消炎
治要命的疟疾
其实它不仅是猴子的面包村
早季少雨
它是我黑人兄弟救命的水泉
立在草原中的
贮水塔
望见它
就有了活下去的理由和依靠
就跟我黑人兄弟一样
其实它不仅是猴子的面包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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