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岛遇见冰雪奇缘

大江晚报 2020-12-22 00:40 大字

北极圈附近的国度,冬日,天总是亮得很晚。为了看到冰岛最美丽的冰雪景致,我们早早踏上行途。

车内,开着足足的暖气,满车的人昏昏欲睡,偶有酸酸甜甜的味道弥漫在整个车厢。哦,那是没吃早饭的人在偷偷吮着酸奶。

不经意抬头扫一眼窗外,小山丘绵延不断,褐色的石壁上挂着开始消融的雪。有的如丝带般长长一条,斜挂着,耷拉着下来;有的则星星点点,亮晶晶,圆圆的,如小孩鼻尖的雀斑,形状并不整齐规划,却也好看得很。山丘下隔一段或一片纯净的雪,或一片已凝结的小冰塘,被野草,碧石染成青青绿绿的颜色。

此刻,我们正行驶在著名的一号公路上,类似那条有好些传奇与美图的66号公路,我终究也忍不住缠着邻座换了位子,临窗,举着手机好一阵拍。可因在行进的车中,手抖,图片糊成一团,线条全矫揉在一起,好似画家不小心打翻的颜料桶,分不清哪里是山,哪里是雪。

再往前,山丘慢慢没了踪迹,取而代之是大片大片莽原,不算太厚的雪遮盖在上边,细却连贯的栅栏将冰面、公路与莽原割裂开来,白茫茫的大地,悄无一人,只听见风“呼呼”刮近耳边的声音,那般苍凉。不知怎的,总觉得旷野的后面有双绿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自己。此时下车,自己又会否像杰克·伦敦笔下那刚毅旅人,为了生存,谱写一曲与狼血博的生命乐章。

似乎没过多久,导游的声音响起来,我们到了。

雪山下,一排简易民宅伫立。门前,雪河穿过黄绿相间地毯般的草地,不远处停着掘草机。阳光灿烂,满满一大片,洒在草场,也洒向雪河,煞是好看。屋后,一排石头竖立着,几近呈一条垂直线,冲向天边。查看下google map,才发现所在的是Skeidardarsandur平原,瞬间有种“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惊喜。

“We're now approaching Jokulsarlon.(我们现在到了杰克沙龙湖。)”导游话音还未落,车内一片欢呼。遥望窗外,铺天盖地一大片晶莹剔透的蓝涌向眼前,闪耀得有些刺眼。冰河湖已近在眼前。如高加索女孩深蓝的眸子般的河面上,一大坨冰块端端正正铺在上面,像一小片棱角并不锋利的丘陵,又仿佛一艘即将启程的冰船,昂首挺胸,驶向希望的远方……冰块背面倚靠着耸立的雪山,恍惚间,强烈的泰克尼克代入感。大冰山四周,有如翡翠般纯洁的小小冰块,圆滚滚虎头虎脑一个接一个挨在一起,喜人的样子像极了胖嘟嘟的小娃娃;有圆柱般斜躺在河面,身子长头儿尖。忍不住仔细数数,究竟王母娘娘在人间落下几根碧玉簪;更有一块块或方或菱形的冰片儿,好几片连接在一起,向四周张开,仿佛撑开的菊花瓣或又如开屏的孔雀;紧挨着的,数块略卷的冰片簇拥着一环形的冰块,原来,观世音的莲花宝座也遗失在人间。

顺着人流,登上冰面旁的雪山,整个人被四面八方巨大的白笼罩着, 仿佛置身于“冰雪奇缘”里那片白色纯洁无瑕的世界,忍不住哼唱“let it go”之歌,像艾莎公主那样扭个圈儿。“哎!”冰面上忽然飘来浑厚的男声,紧紧盯着湖面好久,似乎会有雪人划着船从冰川里出来,但等了好久,不过是其他游人唤孩子的声音罢了。我一时恍惚,呆呆盯着湖面好久,才慢慢走开。

前方,一座大桥,缩在灰云后面;太阳,渐渐露出脑袋,把笑容洒向锁链,也洒向湖面,湖面上金光闪闪。一对情侣向着桥走近,身躯渐渐融入阳光里,这样的画面好温暖。上山容易下山难,不长的雪山,却有几分陡峭,也不知怎的,就“噗嗤”摔了一跤,不过想想,看到这么美的景色,摔一跤又何妨。拍拍屁股,站起身,一路撵上大部队。周冰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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