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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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3月，东京国立新美术馆的展览“三宅一生展：三宅一生的工作”，首次回顾“我们这个时代中最伟大的服装创造家”从1970年至今的革命性作品，展览的主角是三宅先生和“一块布”。说起“一块布”（A Piece of Cloth），作为三宅一生设计理念的根本，起源于1970年代名为“piece of cloth”的、插入了袖子的棉纱亚麻布。三宅先生曾说，现在他仍旧经常回到那个设计的起点上，因为那是衣服永恒不变的源代码。
当年浏览上面的新闻，我总想起刚工作的时候，看过一本西方人写的关于艺术史的书，中间有一段说的是，如果送给原始部落的人们一块红布，他们不是像我们想象的那样披在裸露的身上或做成衣服，而是裁成条分给周边的人，然后绑在头上做成装饰。
早年毕业于日本多摩美术大学设计系的三宅先生，想来是知道早期先民的艺术感觉的，只是不知道两块布之间到底有无联系。现在知道的是，三宅一生的灵感，源于19世纪的一条裙子。1871年出生在西班牙的艺术世家、自幼对古希腊文化感兴趣的福琼尼，在看到德尔斐神庙中穿着褶皱长裙的雕像后，将褶皱的丝绸设计成飘逸的长裙，并给这种直筒型长裙取名为“德尔斐褶裥裙”（又名褶皱裙、百褶裙）。20世纪末，三宅一生以德尔斐褶裥裙为灵感，对褶皱面料进行了改良，将其命名为“三宅褶皱”，深受时尚人士追捧。
历史就是这样有趣，它会给人以刀光剑影、金戈铁马的严肃印象，却又每时每刻以无声润物的姿态影响人们的生活。它不仅仅是书本上的集成，更多的是流淌的时光之河，静静在那里，你或者趟水前行，或者在岸边漫步。有时，水浸你的足，溅在你身上，有时又让你迷茫在雾气之中。
历史知识就像一个巨大的橱子，里面横七竖八罗列着一个个看似独立的空格，其间有艺术的，有科学的，有自然的，有人文的。你在橱子中，它们分别站在那；你在橱子外，它们又合在一起。《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读之前和之初，肯定会有人把它当成史书；慢慢地，在很多人眼里，它成了科普书；再往后，会变成社会书、常识书……作者尤瓦尔·赫拉利，你可以说他是人类学家、社会学家、生态学者（从《今日简史》、《未来简史》上尤能得出结论），但实实在在的，他的职业是耶路撒冷希伯来大学的历史系教授。
让孩子接触历史，就是让他们在这个大橱子的门口跳过来跳过去，既概览泱泱全貌，又深入某一个细节，全貌锤炼性格，细节汲取知识。不仅现在可以开拓他们的思维，将来也是职业的需要。拿我从事的职业来说，科班出身的新闻专业学生，新闻史就是重要的课程。
以史为鉴，往往不能改变人类常犯的错误，但由小及大的历史教育，总能在幼小的心灵中筑起一道墙。“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何尝不是历史的教化？（未完待续）
提示：如果孩子感觉通常意义上的历史书读起来枯燥，可以根据他们的喜好，找相关方面的发展史（进程史、研究史）给他们读，逐渐培养兴趣、锻炼史学思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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