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塔萨尔大辞典(超级缩印本)
科塔萨尔的人生像小说一样神秘,在这份缩印本辞典中,记录了一串作家的人生轨迹。通过查阅这些单词,我们能从中发现一种解读科塔萨尔作品的新式思维,但如果想要有更深入的理解,还需要钻入他的书籍。
巴塞罗那(Barcelona)
科塔萨尔一岁半到三岁半住在巴塞罗那。他九岁时问母亲为什么自己有时候会看见奇特图案和颜色,好像某种彩色地砖或陶瓷。母亲说,那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总带他去西班牙建筑奇人高迪设计的奎尔公园玩耍。“可见我对高迪的崇拜是从两岁开始的”,科塔萨尔说。
楼梯(Escalera)
1953年某日,意大利的一家博物馆里,科塔萨尔和妻子奥萝拉正一起吃力地爬楼梯,她突然说:“问题在于这楼梯是下楼用的。”科塔萨尔很喜欢这句话,回答道:“应该写个指南,说明怎样上楼梯和下楼梯。”就这样诞生了《上楼梯指南》及其他《指南》。参看“指南”。
法兰绒(Flanelle)
另一只猫的名字。是被科塔萨尔在楼梯上捡到的。“我们非常喜欢她,因为她特别爱玩而且极其疯狂。”
加博(Gabo)
加博是哥伦比亚作家加西亚·马尔克斯的昵称。1967年8月4日,科塔萨尔兴奋地给《百年孤独》的出版人写信:“这些年来我从未读到过能和这本小说以及莱萨马·利马的《天堂》相匹敌的作品……”
幽默(Humor)
科塔萨尔认为幽默是自己在英国文学中学到的重要一课。《曼努埃尔之书》的序章一度激起许多革命战友的不满,在他们看来幽默和革命毫无关联。科塔萨尔说他觉得有关联。一次对谈中,诗人SaúlYurkievich称,在拉美,人们与所有的审查官和警察局长作战,科塔萨尔立即加了一个修饰语:“那些没有幽默感、还不懂爱情的警察局长”。
指南(Instruccione)
“想想看:他们送你一块手表的同时也送给你一个小型锦绣地狱,一条玫瑰锁链,一座空气牢房……送给你将它丢失的恐惧,被抢走,掉在地上被摔坏的恐惧。送给你它的牌子……送给你拿自己的手表跟其他手表比较的习惯。手表不是送你的礼物,你才是礼物,你被献给了手表的生日”(《给手表上发条指南之前言》)。
玛法达(Mafalda)
一位记者问科塔萨尔怎么看阿根廷漫画家季诺笔下的这位著名小女孩,他回答:“我怎么看玛法达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玛法达怎么看我。”
爵士(Jazz)
参看“摇摆”及科塔萨尔的名篇《追寻者》。
济慈(Keat)
即英国诗人济慈,科塔萨尔为他写过一本将近六百页的书,并称他为“神圣者”。
新词(Neologismo)
在克罗诺皮奥系列第一篇的第一句:“有一次一位法玛在一家挤满了克罗诺皮奥和艾斯贝兰萨的货栈前跳特雷瓜又跳卡塔拉”,一股脑出现了五个科塔萨尔自造(或在全新意义上使用的)新词:fama(法玛),cronopio(克罗诺皮奥),esperanza(艾斯贝兰萨),tregua(特雷瓜),catala(卡塔拉)。好像他觉得这些都是根本无需解释的“常识”,我们都应该对这些奇异生物及他们的世界无比熟悉。他在自己的短篇小说中常不经意间揭开壁毯一角,令我们得窥现实世界的“背面”,而在这里又暗示那“透明黏团块”一般、人们生存其中而不自觉的秩序。
起源(Orígenes)
1951年的某天晚上,胡里奥·科塔萨尔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剧院听音乐会,突然间头脑中冒出一些名叫克罗诺皮奥的人物,他们“仿佛某种微生物一样在空中飘游,那些绿色的圆球渐渐拥有了人类的特征”。
职业(Profesión)
科塔萨尔曾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任译者多年,在《抽象的可能性》等作品中都能找到这一工作经验的折射。在科塔萨尔那里,写作是一种生活方式,这也是为什么他总拒绝成为一名“职业”作家,因为那就等于将生活当做职业。而生活,本该是日复一日的奇迹。
希罗斯(Xiros)
“抛却旧我并不容易,但在这里,在高处,烈日长天,他感觉这转变是可能的。他在希罗斯,就在自己曾无数次怀疑能否抵达的地方。他仰面躺到滚烫的石头上,忍耐着石头的尖棱和火热的背面,直直望向天空;远远传来引擎的轰鸣。”(科塔萨尔《正午的岛屿》)
王尔德(Wilde)
科塔萨尔曾经用《道林·格雷的画像》做例子来解释现实与幻想的互动。(科塔萨尔《文学课:伯克利,1980》)
称号(Títuto)
自从《克罗诺皮奥与法玛的故事》问世,全世界科塔萨尔的读者就有了一个光荣的称号,他们都以克罗诺皮奥自称,并尊称科塔萨尔为“大克罗诺皮奥”。
摇摆(Swing)
“我为什么要写这东西?我没有明确的思想,甚至连思想也没有。只有一缕一缕的东西,一些冲动,一块一块的东西,而这一切都想找到一个形式,于是节奏就起了作用。我在节奏中写作,我为节奏写作,我受着节奏的推动而写作,而不是出于所谓的思想。首先,情景是模糊的,但这模糊的情景只是在语言中才能加以明确。我正是从这模糊的阴影中出发的。如果我想表达的(如果那想自我表达的)东西具有足够的力量,那么马上就会出现摇摆……于是就出现了句子、段落、纸页、章节,以至一本书。……这摇摆也是对我工作的唯一补偿,它使我感到我所写的东西就像受到抚摩的猫背,一摸就逆出火光,一摸它就弓身。”
革命(Revolución)
参看“幽默”。大克罗诺皮奥喜爱文学的革命胜过革命的文学,或者把二者混同。科塔萨尔曾说文学的任务是“为了提出问题、引起不安、为真实的新的前景敞开智力和感觉。”
参考文献
JaimeAlazraki,HaciaCortázar:aproximacionesasuobra,Barcelona:Anthropos,1994.
SaúlYurkievich,JulioCortázar:mundosymodos,Barcelona:Edhasa,2004.
AuroraBernárdezyCarles?lvarezGarriga(eds.),CortázardelaAalaZ.Unálbumbiológico,Madrid:Alfaguara,2014.
□范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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