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只是自然生物链条上的一环
□新时报记者 江丹
新冠肺炎疫情中,人类与野生动物的关系也重新得到审视。创造了文明的人类在离开高山森林之后,理应尊重还留在那里的野生动物。它们不该是盘中的美食,而是人类在大自然中共处的伙伴。美国科普作家伊丽莎白·科尔伯特在其获得普利策新闻奖非虚构写作奖的《大灭绝时代》中发出警示,认为人类或可能引发第六次物种大灭绝。
前五次大灭绝发生在遥远的过去。在极其偶然的情况下,地球上的生命多样性急剧减少。比如恐龙从地球上消失便是发生在约6500万年前的白垩纪大灭绝,也就是第五次物种大灭绝。
科尔伯特认为,人类的种种行为正在改变地球生物圈的结构,比如将生物从一块大陆带到另一块大陆,改变了物种的生长环境或者基因组成。人类还通过一系列的工业生产活动,向空气排放新的气体,改变大气层的组成。
“结果是,气候以及海洋的化学组成也都发生了改变。有些植物与动物改换了生存地来适应这种变化:它们或是爬上高山,或是向着极地迁移。但是还有许多物种发现自己无处可逃——初时是数百种,然后是数千种,而最终可能是数百万种。物种灭绝的速度猛增,而生物圈的构成不断改变。”
在北极圈附近曾生活着一种不会飞的鸟类——大海雀,被称为“最初的企鹅”。其繁盛之时,数量可能多达百万。“当第一批人类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来到冰岛定居的时候,大海雀是如此常见,以至于人类把它们当成晚餐来吃,它们的残骸出现在10世纪的家庭垃圾中。”《大灭绝时代》中写道,“美洲原住民显然也会捕猎大海雀。在加拿大的古墓中曾经发现了超过100只大海雀的喙。”
当地的人将大海雀当作随手可得的猎物,它不仅可以用来饱腹,还能用来作鱼饵,甚至是燃料,大海雀身上的油脂一点即着。在17世纪的大航海时代,大海雀的羽毛则在贸易中为人们带来丰厚的利润。大海雀的生命就这样被肆意挥霍,甚至被迫从地球上消失。据《大灭绝时代》,1844年,最后一对大海雀和一只蛋被当地人发现,它们未能幸运逃脱,而是被抓住杀死,制作成了标本。
标本和化石是很多生命曾经在地球上存在过的证明。18世纪90年代,巴黎北部的一所采矿场出土了大量的奇怪骨头。古生物学家用它们拼凑起灭绝动物的骨架,然后将其送入博物馆。在19世纪早期的英国,上流社会热衷于收藏化石,甚至因此诞生了一个新的行业,所谓“化石学家”,他们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为富人寻找化石。这就是悖论之处,人们对过去的生物生命如此感兴趣,视之为财富,却对眼前的同处一个地球的一些鲜活生命毫不顾惜,消耗它们的生命,比如大海雀。
在科尔伯特看来,人类在自然面前展现了强大的适应能力和生存能力。“通常的栖息地限制或地理约束似乎对他们都不起作用。他们穿越河流、高原和山脉。在沿海地区,他们采集贝类;深入内陆,他们则捕猎哺乳动物。无论他们定居到哪里,都能适应并创新。”
动物则不然。“环境条件的变化是如此剧烈或如此迅速,抑或既剧烈又迅速,以至于演化的脚步完全跟不上。”更怕的是外来者的侵扰,使得它们数量骤减,最终从自然的生态链条上消失。
值得注意的是,从远古至今,有如此之多的物种从地球上消失,但这颗星球依然维持着它的平衡,足可见自然的自我修复能力之强大。庞大的生物链条上总有物种消失,但是链条并没有断裂,小小的缺口很快消失,大自然一切运转如常。
人类无论多强大,也只是这个链条上的小小一环,是地球上的物种之一。更何况,标榜强大的人类也不是无所不能,病毒或许就是大自然对人类自我膨胀的一种警告,提醒人类重新思考其在自然的位置,以及与其他野生动物的关系。那些生活在大自然里的动物,不是取悦人类的宠物,更不是盘中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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