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击落民航客机，暴露战争制度缺陷
国际纵横
现代战争行为，从来是将非作战人员排除在战争区域之外，这是一个共识。
1月11日，伊朗终于承认了是他们误击了乌克兰国际航班752。伊朗总统鲁哈尼一反往日强硬立场，态度极为诚恳，两次公开道歉，先是在推特上公开道歉，其后又专门发表了一个声明，说是“无法原谅的错误”。
承担直接责任的军方官员，伊朗革命卫队航空航天部队司令哈吉扎德则说，自己宁愿死也不愿看到悲剧的发生，愿意接受任何调查并准备承担所有责任。
伊朗方面的细节披露上说，事发当时，PS752做了一个“难以理解的转弯”，并且靠近了伊朗一个极为敏感的军事设施，因而被伊朗军方误判为是美国方面的导弹，当时部队正处在交接期，而通讯似乎暂时中断，所以导弹操作员只有十秒的时间决定是否发射导弹。操作员终于还是选择了发射。目前根据伊朗声明，责任人将移交军事法庭裁决。
到目前为止，相关的各方都有一个共识，即伊朗方面并非有意击落客机。交战的美国和伊朗如此认定，而此次事件中牺牲了57名无辜公民的加拿大总理特鲁多在声明中也是如此推论。
两国交恶，连累176人无辜遇害，一句“误判”当然远远不够。从众多媒体的细节披露中不难发现，这次的事故伊朗责任当然难以推卸，更重要的是，当中暴露出了战争制度的重大缺陷。
现代战争行为，从来是将非作战人员排除在战争区域之外，这是一个共识。这就要求双方都应谨守这一底线，尤其是在高度紧张甚至已经擦枪走火的背景下，有必要通知有可能被波及的平民、民航客机、铁路系统等，避免经过“交战区域”。尤其是现代战争追求掌握制空权，及时关闭领空是该有的常规操作。
当然，出于战备状态下的双方可能会有所顾虑，担心这样的“广而告之”会打草惊蛇。但在现代战争的标准中，枉顾平民伤亡实际上在道义上已经输掉了战争。
这一悲剧也再次让我们看到了战争的破坏力所在，任何极限施压、挑起战争、激烈应战的冲动行为，都可能导致在高度紧张状态下做出错误判断和冲动选择，而这也必然会将双方军队以及两地平民卷入巨大的危险和不确定性当中。
在这种非正常状态下，危险和意外的来临，往往不受战争主导者的控制。在这一轮交锋过程中，双方军队都鲜有折损，反倒是平民成为了最终的牺牲者。先是在苏莱曼尼葬礼上发生严重踩踏事件，50多人丧生；此番误击又导致了客机坠毁、176人丧生的惨痛后果。
这些平民的牺牲用难以挽回的代价，警示美伊双方，不要一厢情愿地认为有了先进的武器、有了装备最精良的军队就可以所向披靡、无往不胜，恰恰是那些身无铠甲的平民，是战争中最弱势的存在，也常常被置于战争的最前方。保持对话和克制依旧是处理国际问题的不二法门。
目前，美伊仍然处于高度紧张的军事对峙之中，应当可以这样论断：平民都应当在此时避开危险的战争区域，以免因此而受到不必要的伤害。
□连清川（专栏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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