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入物种灭绝新时代了吗

济南时报 2019-12-05 14:04 大字

□新时报记者 江丹

据界面新闻报道,11月23日,马来西亚最后一头苏门答腊犀牛因癌症去世。这是一只雌性犀牛,而马来西亚最后一头雄性犀牛已在5月去世。

马来西亚苏门答腊犀牛的消失,再度引发人们对濒危物种的关注和讨论。有人认为,地球从诞生至今,无数物种在漫长的历史中出现又消失,而今天苏门答腊犀牛的灭绝危机也是一种自然现象。在他们看来,我们已经进入一个物种灭绝的新时代,不仅是苏门答腊犀牛,还有很多野生动物已经或者即将在我们这个时代消失。不可否认的是,人类的猎杀行为加速了这些物种的灭绝。

比如朱鹮。日本非虚构作家小林照幸在《朱鹮的遗言》一书中介绍,1835年,荷兰鸟类学家特明克研究朱鹮时,这种鸟还广泛分布于日本各地、朝鲜半岛、中国、俄罗斯等,数量众多。尤其是在日本,它“就如同今天的麻雀、绣眼鸟一样,是一种寻常的鸟”,而且不乏出现数万只朱鹮翱翔长空的景象。待到1908年,各国已难觅朱鹮踪迹。在这几十年里,朱鹮遭到大量捕猎,数量骤减。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是一个人类疯狂向大自然索取以为己用的时期,尤其是工业革命的发展,使人们在物质加工和获取方面获得了前所未有的便利,而全球贸易市场的建立也让商品的需求和交易变得尤其繁荣。朱鹮之所以遭到大量猎杀,是因为它浅粉色的羽毛十分美丽,可用于制作箭羽和毛钩等工艺品,销往世界各地。

有着类似遭遇的还有鲸鱼。美国作家埃里克·杰·多林在《利维坦——美国捕鲸史》中写道,19世纪50年代,美国捕鲸业进入一个“黄金时期”。船只数量一度达到735艘,而同时期全世界的捕鲸船总数为900艘。成千上万的水手在捕鲸船上劳作,“在大西洋、太平洋、印度洋和北冰洋里追踪并杀死了成百上千头抹香鲸、露脊鲸、弓头鲸、灰鲸和座头鲸”。其中,鲸鱼油和鲸须被运回港口,价值可观,而捕鲸业则是当时美国的第五大产业,被称为重要的“国家财富来源”。

据多林的介绍,1853年,是捕鲸业历史上收益最丰厚的一年,“捕鲸船队总共杀死了8000头鲸鱼,产出了103000桶抹香鲸鲸鱼油、26万桶普通鲸鱼油及570万磅的鲸须”。随着技术的进步和发展,人类已经可以找到鲸鱼油的工业替代品,但这种商业猎杀却并未停止。

苏门答腊犀牛的灭绝危机里,人类的猎杀也无法推脱责任。犀牛角一度有着利润丰厚的交易市场,它被认为具有无可比拟的药用价值和观赏价值,尽管医学家早已经说明其中成分主要是一些角蛋白,就像人类自己的指甲一样普通。人们执念于自己的某种迷信,并为之伤害脆弱的自然,付出昂贵的代价。

据统计,世界上大概还剩下30头野生苏门答腊犀牛,分布在印尼苏门答腊岛的野外。可这些剩存的苏门答腊犀牛,无法解除这一物种的灭绝危机,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它们分布过于分散,互相之间很难繁殖后代。

朱鹮也曾面临这样的繁殖困难。据《朱鹮的遗言》,1964年,日本能登的朱鹮跌至一只,而佐渡则有10只。当时有人提议,将能登的最后一只朱鹮转移到佐渡,也有人提议,将佐渡的朱鹮转移到能登,目的是一样的,让朱鹮孕育新生命,繁衍下去。这其中,自然繁殖派和人工增殖派又各自坚持主张,互相对阵,“从繁殖的角度考量,移居佐渡是没有选择的选择。然而,这最终需要国家作出决定,耗时长,再加上当地反对的声音干扰,朱鹮的时间被白白浪费掉。”不只是朱鹮,对所有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而言,行动永远大于争议,抢救它们分秒必争。回到保护的初衷,自然繁殖派和人工增殖派握手言和。

一个物种在遭受重创之后,必然要从地球上消失,但很多人依然要尽其所能地挽留,其间的情绪十分复杂,交织着反思、遗憾和微弱的希冀。小林照幸在书里写道,作为毕生为朱鹮的生存而奔波的保护者,终于在秋冬之交的一天,利用望远镜看到了22只朱鹮沐浴着夕阳起舞的壮观景象,可他知道,那其实是朱鹮的遗言。

新闻推荐

研究表明艾滋病婴儿 越早治疗越好

新华社北京12月4日电美国最新一项研究发现,感染了艾滋病病毒的婴儿在出生后数小时到数天后就开始接受治疗,能更好地保护他...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