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近 吴 哥 窟 柬埔寨旅行记

钦州日报 2019-08-23 10:11 大字

陈旭霞

当飞机在北京时间十点降落在柬埔寨吴哥机场时,当地已经是十一点钟了,我知道,我已真真切切地落地在这个神秘的国度。在我看来,柬埔寨因吴哥窟而神秘,我是冲着吴哥窟而来的,因为,在我内心,总有一个“吴哥窟情结”扎根在我内心深处,此生,如果我不来不到,也许真的会成为一大憾事。

从机场到下榻的吴哥市内一个宾馆里,大巴车只走了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夜色中的吴哥市对我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我只想养精蓄锐,待第二天饱览吴哥窟那博大恢宏的文明古迹群。

去前,早听说吴哥窟是坐落在森林里的,而在我固有的思维里,森林就应该是位于远离人群,远离烟火的深山里。而所谓的山是被茂密而高大的树木所覆盖,连太阳的光线也不能大大方方地晒进来,而是透过叶子的缝隙射进来的。何况柬埔寨是热带雨林地带,我想象中这里的森林应该是经常下着雨,地上总是湿漉漉的,空气中永远弥漫着清新与腐败混杂的气味。但是,这里却不是这样的情形。大巴车一路载着我们到达景区的停车场,所见到之处都是平坦开阔地。下车后,我们约走了15分钟的路程,实际上是穿过森林的,可是,很奇怪,却没有穿过森林的感觉,可能是景区游人多,做小生意的人多,太有人气的缘故吧,而更主要的原因应该是,我们走的是平坦的路,目光所及也没有看见高山和丘陵,只有身旁高大入云的树木在提醒:这是森林,是吴哥窟所在地的森林。“吴哥窟,那就是吴哥窟!”仰慕已久的吴哥窟就在眼前。

远处的吴哥窟前庭是一大片的草坪,间或是高大的槟榔树和棕榈树,和一个种满睡莲的有护城墙的湖泊。这么美的外围,活脱脱就是拍照美地。我忙不迭地用手机一通连拍。突然,一队穿着黄色袈裟的僧人整齐走过我们的面前,我定睛一看,都是年青的后辈。我赶忙把镜头对准他们,“咔嚓”一声,一个特别的情景就被定格下来:吴哥窟、草坪、湖泊和蓝天白云做背景,主角是这队穿着黄袈裟的年轻英俊的僧人。

开始进入吴哥窟建筑群了。我们从右侧门进去,脚踏上的每一块石头,眼眸看到的每一块浮雕石,手触摸到的每一处凹凸,都让我浮想联翩,沉思良久;一个回字形套着又一个回字形的古建筑,全由一块块石头垒成,而宇庙一层高过一层,高到需要仰视,高到令人敬畏……这是它的粗犷美、大气美。而我手能触摸到的却是细腻、是匠心。每一块雕刻是一个故事或一个图案不难,难的是偌大的建筑群里的每一块石头都雕刻上不同内容的图案就是一件相当神奇的事了。

比如大吴哥建筑群上不规则地布列着50多个巨大的“吴哥的微笑”头像,有一张“脸”有四个乒乓球案子大小,由10多块巨石拼凑而成,造型精准逼真,笑容相当深奥迷人,而这样的“吴哥的微笑”不管是大或小造型都是相当的形态逼真,笑容可掬,形神兼备。如此密集、如此成群、如此错落有致的“吴哥的微笑”,令人叹为观止,震撼世界。

我本来对自己的摄影技术小有信心,在大吴哥建筑群里,以为会拍出一幅大角度的、令人满意的“吴哥的微笑”图像出来,但是,我错了,因为它实在是太震撼,太令人肃然起敬了,以至于我不敢轻易造次,不敢用我那轻飘的“咔嚓声”惊扰到这些俯视众生的“吴哥的微笑”,基于此,我虔诚地观仰着扑入我眼帘的“吴哥的微笑”,细看它们的每一条线条,每一笔勾画;端详它们溢于外表的微笑;想深究它们内心的表达。我甚至不想留影于此,在敬畏的“神像”面前,我认为自己太渺小了,哪怕是一个朴素的留影我也觉得自己不配。我只情愿深深地把“吴哥的微笑”留在心间,留在记忆深处。

走在大小吴哥窟的每一个廓道上,凝视每一块有着无声故事的石头,我的思绪飘忽着:我想,那多达600多处的吴哥古迹,分布在面积45平方公里的森林里,是从九世纪到十五世纪高棉王国各时期的辉煌遗迹啊,它们光是建造时间就延续长达600年的光阴。600年啊!多少事弹指间灰飞烟灭?多少事长留间名垂千古?可吴哥窟保存下来了,便是一个奇迹!据说,它从人们视线中消失也长达400年,在那湮没的岁月里,吴哥窟是多么的寂寞多么的落寞!但是,伟大终归是伟大,奇迹毕竟是奇迹,吴哥窟终究会露出它的峥嵘,把神奇和伟大向世人展现出来。

1861年,法国博物学家亨利·穆奥在柬埔寨亚热带雨林里发现了宏伟惊艳的吴哥古庙遗迹,他将这次旅途中的见闻记录成日记发回巴黎,后由他的弟弟整理并著书《暹罗柬埔寨老挝诸王国旅行记》。他在书中写道:“此地庙宇之宏伟,远胜古希腊、罗马遗留给我们的一切,走出森林吴哥庙宇,重返人间,刹那间犹如从灿烂的文明堕入蛮荒。”这一描述,这一发现,从而一举震动世界。

在小吴哥窟里,几度辗转流连,好不容易走出来了,真的有一种“刹那间犹如从灿烂的文明堕入蛮荒”的感觉。

对于一个从亚热带雨林气候地方而来的我,来到这个热带雨林气候的另一个国家,确实对这里的一切都感觉很好奇。特别是对导游口中所说的东南亚最大的淡水湖——洞里萨湖,更是神往。洞里萨湖受柬埔寨暹粒省吴哥市管辖,离吴哥窟仅20公里的路程。

我和伙伴们乘坐载有20多个乘客的小船沿着窄窄的水路向洞里萨湖进发,主要目的到湖中渔家船上观看湖上的日落。没想到刚上渔家客栈,便遭遇一场暴雨。暴雨持续下了近一个小时,豆大的雨点没头没脑地倾泻下来。雨停时,天色已晚,本以为错过了看落日看晚霞,没想到,天公作美,雨过天晴后,望不到边的湖面上架起了美丽的彩虹,西边的落日缓缓地不舍地沉入湖中,金色的晚霞把湖水映照得像抖落了一湖细碎的金子,天与湖互相辉映中,看醉了的是游人……太阳在这里回家,也许是神的指引吧?

暴风雨中,湖中客人落脚点的木栈台,一个脸色黝黑的柬埔寨女人,怀里抱着幼女坐在如一叶扁舟的木船上,任凭雨虐风吹,不躲避不惊慌,木然地望着供游人落脚的熙熙攘攘的栈台上,用沉默的自尊等待游人那不足挂齿的施舍,可鲜少有人理会她的存在。我不忍走向她,向她递去了我那也是不足挂齿的柬币。她的无助和空洞的眼神却紧紧攫住了我,让我心疼得难以释怀,至今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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