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正案获通过，这回英国脱欧不再是一地鸡毛了吧？
静观欧洲
尽管英国议会通过了两项修正案，但是“替代安排”很难做到内平萧墙之乱、外压欧方让步。
英国议会通过两项脱欧修正案
看过“非诚勿扰”相亲节目的朋友一定熟悉这样“秀”的场景：一群人济济一堂，立足解决终身大事。男嘉宾逐一登场，与女嘉宾热烈讨论相关问题，表达立场，然后女给男投票，男给女投票。有的男女牵手成功，但即使牵手，也只是“意向性表达”，绝无婚姻的法律约束。
英国议会1月29日晚的投票就有点“非诚勿扰”的意思。议员们对如何走出脱欧困局冥思苦想之后，林林总总提出了14个关于脱欧的修正案。29日上午，议会便就此激烈辩论，各抒己见，阐述脱欧之策。
根据新规则，议长伯科从中最终选出七个具有代表性的修正案进行投票。投票结果只是表达意向，并无法律约束力。
七个修正案中通过了两个。一是“斯佩尔曼修正案”，最终以318票对310票过关。该案只原则性提出反对“无协议脱欧”，并无具体主张，通过尚属意料之中。
二是“布莱迪修正案”，在最后“压轴”表决中以317票对301票获胜。该修正案由保守党“1922委员会”主席布莱迪提出，核心主张是终止“北爱边界保底条款”，重新考虑“替代安排”。布莱迪在保守党后座议员中深孚众望，修正案也得到梅首相和北爱民主统一党支持。但此前并不被看好，硬脱欧派要员如前外交大臣约翰逊、“欧洲研究组织”主席里斯－莫格等纷纷扬言将组织力量予以否决。
两个呼声最高的修正案却意外落败。“库柏修正案”要求梅政府应在2月26日前拿出脱欧可行性方案，否则必须推迟原定3月29日的脱欧时间，以避免无协议脱欧。此案由保守党和工党议员共同提出，冀图凝聚跨党派共识，却以321票对298票被否决。
“格雷夫修正案”由前总检察长格雷夫提出，呼吁议员们在三月底前每周二就脱欧各种选项进行投票，如二次公投、无协议脱欧、挪威模式等等，逼迫大家“矬子里拔将军”，最终以321票对301票落败。
除此之外，被否决的修正案还包括主张二次公投的“苏格兰民族党修正案”，主张永久留在关税同盟的“工党修正案”以及主张脱欧时间再推迟两年的“里夫斯修正案”。
投票给了特雷莎·梅“冬天里的一点火”
议会既是梅首相的战场，也是她的“秀场”。梅无疑是最闪亮的“人气嘉宾”，她支持的修正案得到多数票支持，一定程度达到了议员们的人心所向。但是梅首相还需从两周前投票惨败中吸取教训，着手凝聚更多共识，走出当前脱欧的“死胡同”。
下阶段梅还得继续“秀”，首先要向保守党“秀初心”。脱欧就是保守党的初心，梅要完成脱欧大业离不开更多硬脱欧派成员支持。此次“布莱迪修正案”在约翰逊、里斯－莫格等反对的情况下得以通过，说明硬脱欧派也不是铁板一块，其中的温和派在接受梅协议方面仍有做工作余地。
其次要向工党“秀决心”，表达力避“无协议脱欧”的决心。工党在脱欧问题上也极度分裂，主流意见主张英国永久留在关税同盟，并且不排除二次公投。在上诉意向被否决后，部分工党议员转而在“布莱迪修正案”投票中支持或弃权。梅首相视之为良机，在讲话中强化了反对无协议脱欧的立场，表态将“为英国国家利益战斗不息”，鼓励工党在跨党合作中建言献策，并邀请工党领袖科尔宾共商大计。
此外还要向欧盟“秀信心”。欧盟多次批评英方不知自己想要什么，对梅能否找到共识保持怀疑。此次梅总算抓住了脱欧协议的“牛鼻子”，只要更换“北爱边界保底条款”，协议就有望得到议会多数支持。梅在与欧方谈判中可展现更多信心，打消欧盟“让步于事无补”的疑虑，引导欧方相向而行。
不过，正如“牵手”没有法律约束力，议员们投票意向也是飘忽多变的，不变的只是欧盟强硬的立场。英欧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谈成“保底条款”，如再加上诸多限制，都起不到“保底”作用。因此，“替代安排”很难做到内平萧墙之乱、外压欧方让步。
此次投票毕竟给了梅首相“冬天里的一点火”，虽然只是“星星之火”，只要拥有大智慧，也是可以燎原的。
□邱静（中国社科院世界经济与政治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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