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岛游记 陈 锋

清晨,飞驰在辽阔碧绿的草原、牧场,穿越苍翠繁茂的丘陵、山冈,行走在森林覆盖的海岸线绿色长廊。天空却繁云密布,细雨淋淋,海风猎猎。充满希冀的我们,心中不免有点惆怅。忽然,一个神奇的世界展现在我们前方。听,一阵阵鸟鸣；看,一群鸟儿在空中翱翔,像划过的闪电,像宇宙的精灵。鸟岛就在不远的前方。

此时,天空积云飘动,在积云的缝隙处钻出一道霞光。海面,湛蓝辽阔,烟波浩渺。山坳,芳草萋萋,灌木繁茂,一棵棵山茶树繁花怒放。岸上,黑色沙滩闪耀着金色的星光；延绵的海岸,山崖高耸,岩石相依,黝黑闪亮。

随后白云翻滚,阳光四射,万道金光,极目远望,无边无际,水天茫茫。

这海洋啊,起的时刻,如排山倒海,那波涛汹涌的潮水,掀起惊涛骇浪,由远而近,奔涌而来,疾风骤雨,万马奔腾,像排兵布阵的勇猛之师,威武雄壮。前锋向海岸冲锋,后卫众志成城,群情激昂。那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似万丈雪崩。浪涛奔腾咆哮,震耳欲聋,此起彼伏,地动山摇,让人肝肠寸断。伏的时刻,洒洒落落,欢快跳跃,清脆悦耳,光环闪烁。

这里的水着实不寻常,蓝色的似宝石,白色的如碧玉,绿色的像翡翠。不,那是蓝白绿的交织,是动态的流动,是线条与块面的抽象。无论从哪个角度欣赏,都流光溢彩,是丰富的美,内涵的美,潇洒的美,奔放的美。我见过许多大海,还未曾像今天这样,心潮激荡。这里,远离了尘世的繁华,淹没了人间的喧嚣,好像穿越到远古的地球,又好像进入寂寥的星空。

海岸的悬崖峭壁,与水中的礁石,近在咫尺,隔海相望,礁石似刀削斧劈,峻峭挺拔,像擎天一柱,突兀于大海之旁,威武屹立,顶风破浪。峭立的礁石和崖壁上,栖息着数以千计的海鸟,黑白相间,星星点点,排列布阵,像印刷的图案,又像是团体操表演。低空中,鸟儿盘旋,与波涛共舞,给潮水伴唱,又像是对群鸟传递着什么。壁崖上的鸟儿卿卿我我,窃窃私语。这就是鸟岛,美轮美奂,万顷碧波中的瑶台,是海阔山遥的神仙故乡。

原来,海鸟名叫塘鹅,这鸟岛,是塘鹅的家乡。新西兰鸟岛,因塘鹅的栖息和繁衍而闻名于世界。塘鹅一夫一妻,一生恩爱厮守,忠贞不渝,一年只产一枚卵。在新西兰繁育后代,幼鸟长成,向澳大利亚迁徙,在新澳之间飞越数千公里。

鸟岛,塘鹅的领地,是新西兰的自然保护区,是人间的净土,候鸟的天堂。没有杀戮,没有滋扰,没有损伤,塘鹅自由自在地繁衍生息。尽管海浪呼啸奔腾,却是有节奏的高歌吟唱。在风和日丽的日子里,有弄潮儿在搏击风浪,却不惊扰塘鹅活动的乐章。虽然海浪不停地撞击和冲刷着海岸,但长长的海岸线披上了厚厚的绿装。这绿装,是盘根错节的灌木丛,是巨树参天的原始森林,是根深叶茂的草场。人们不禁惊叹,是这灵性的环境选择了英雄之鸟,还是塘鹅选择了这神奇的地方?

其实,新西兰何止是塘鹅才有如此优厚的待遇,国土的30%划为自然保护区。凡是森林、草场、海滩、海洋,所有的鸟儿、兽类都能自由生长,与人和睦相处,相守相望。常见的海鸥、鸽子会飞到人的肩上、身旁,觅食、嬉戏、吟唱,阳光灿烂的时刻,还会有海豹、海豚在沙滩上晒太阳。

鸟岛,一个让人流连忘返的地方,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地方,一个让人产生穿越时空幻觉的地方,一个让人魂牵梦绕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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