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欧盟达成协议：英国首相“假脱欧”先胜一筹
犀赵牛渚
欧盟通过英国退欧协议，离梅首相所期望的“假脱欧”又近了一步。
11月25日，欧盟举行特别峰会，除英国外的27个成员国领导人在当天一致投票通过了英国脱欧协议，并就未来英国与欧盟的关系安排达成了一项“政治宣言”。
这对英国首相特雷莎·梅而言，显然是一个关键的阶段性胜利，离她所期望的“假脱欧”又近了一步。
梅其实从未想过要让英国真正离开欧盟。在接任首相之位后，虽然梅向来都是以强势的态度面对欧盟，但总体而言，梅政府与欧盟都有一个心照不宣的共识：相比脱欧之前，脱欧后英欧关系和相关安排不能发生根本性的变化。这是双方的根本利益所在。
在这个共识之下，无论是梅政府还是欧盟，其实都是在进行一场非常“真”的“假脱欧”谈判。尽管表面上火药味十足，但梅的真实立场是要把“假脱欧”进行到底，最终以有约束力的法律文本将“假脱欧”落到实处。
此次峰会通过的协议虽在法律形式上是要确保英国脱离欧盟，但实际是在确保英国在事实上还留在欧盟。
比如，关于英国的北爱尔兰和欧盟成员国爱尔兰之间的边界问题，草案中设置了一个缓冲方案，如果双方在此问题上达不成协议，英国及北爱尔兰要一直留在欧盟关税同盟和欧盟内部市场内，直到最终找到解决方法，以确保不在爱尔兰与英属北爱尔兰之间重新设置硬性边界，保持当前人员和货物自由流动的状态。
这个缓冲方案实际上暴露了英国和欧盟双方要价的“底线”：维持现状。未来即便双方做出了新的安排，欧盟和英国之间的人员和货物往来也不能比现在“更不便利”。如此，那和不脱欧又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对于梅的“假脱欧”路线，欧盟领导层也是全力配合。欧盟委员会主席容克称，谈判所达成的是“有可能的最好的协议”。
所以，不奇怪，一些欧盟外交官认为，英欧双方达成的“政治宣言”涵盖范围大到足以将英国视为正式成员国，未来双方关系实际上的改变并不大。
此次峰会通过的脱欧协议也强调，欧盟与英国未来任何的经贸安排，都不能干涉欧盟的“四大自由”，即欧盟成员国内部的货物、服务、资本和人员流动自由。这其实就是在暗示，未来英国会继续遵守欧盟内部市场规则。也就是“假脱欧”。
接下来，脱欧协议还需得到欧洲议会和英国议会的批准，欧洲议会议长塔亚尼已表示支持这一协议。但在英国议会，梅首相仍需为找到足够的支持而努力。
“假脱欧”是梅的政治理想，如果最终能赢得议会的支持，她未来回忆录的书名一定是《留欧之路：艰难的胜利》，如果不能，那书名也会是《留欧之路：永不言弃》。
□赵柯（中共中央党校国际战略研究院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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