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得诺贝尔文学奖的渣男死了

2018-08-14 10:46 大字

前两天,86岁的印裔作家维迪亚达·苏莱普拉萨德·奈保尔在伦敦的家里断了气。这位2001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迎来了盖棺论定的一天。

他被誉为“世界作家、语言大师、眼光独到的小说奇才”,作品以小说和游记居多。他的小说《毕斯华斯先生的房子》(A House for Mr Biswas)、《大河湾》(A Bend in the River)被列入20世纪百大英文小说。旅游文学“印度三部曲”——《幽黯国度》、《印度:受伤的文明》及《印度:百万叛乱的今天》是他在游记方面的最著名作品。1990年,他被英国女王封为爵士。

他曾被《纽约时报》推崇备至,“以天赋和才华而论,奈保尔当居在世作家之首”——然而要是以凉薄、寡情和自私而论,他更是作家中偶尔一见的渣男中的渣男。他虐待妻子、殴打情妇,热衷于嫖娼和名利的同时,又歧视女性和故国。他死后除了留下一堆作品,也留下了一堆声名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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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保尔祖籍印度,当他的家族来到地球另一端的特立尼达和多巴哥时,他们铲去柑橘和芒果树,搞印度式农业然后搞到一地荒芜;他们拆掉屋内原有的卫生间,在外面的林地里挖茅坑。

很难会有人看得起这样的家庭出身。自卑、急躁、阴郁、易怒从奈保尔出生开始,就一直是他的秉性。就算他考到奖学金去英国牛津大学进修,也没有人把他放在眼里。奈保尔一度曾试图开煤气自杀,后来毕业后在伦敦求职,更是连续应聘二十六份工作遭拒:在有其他选择的情况下,没人想要一个矮小还气喘的印裔男。

如果不是遇见了派翠西亚,奈保尔说不定早就饿死了。派翠西亚来自一个英国中下家庭,也是凭借努力考到牛津的奖学金。派翠西亚欣赏奈保尔的才华,鼓励他走作家之路,为此她不顾家人的强烈反对,毅然决然地跟奈保尔结了婚。婚后相当一段时间,都是靠她在中学教书来维持两人生计。除了给奈保尔当保姆和厨师外,派翠西亚还要给他当记录员。

但派翠西亚不知道自己将要付出怎样的代价。婚前奈保尔就拒绝给派翠西亚买婚戒,理由是“我对珠宝没兴趣”,派翠西亚不得不自己给自己买了这一枚戒指;婚后不到三年,奈保尔觉得老婆“在性方面对我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于是开始外出嫖娼,而派翠西亚对此一无所知。当奈保尔往往在下午出去寻花问柳的时候,派翠西亚正在课堂上给老公赚买春的钱。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十七年之后,嫖得差不多了的奈保尔有了固定的婚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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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已经小有名气的奈保尔认识了30岁的阿根廷女子玛格丽特。玛格丽特比派翠西亚年轻10岁,性感又迷人。虽然已经结婚并生有三个孩子,玛格丽特还是被奈保尔迷住了。

一如既往地,奈保尔一分钱也不出,玛格丽特还得养着他。为了生计,玛格丽特跟丈夫离婚后,甚至还同时做了另一名银行家的情妇。玛格丽特心心念念的,是希望奈保尔能离婚,然后娶她。

此时奈保尔根本就不准备把情人的事瞒着派翠西亚。相反,这是他用来羞辱妻子的武器。奈保尔对派翠西亚恶语相向,讥讽她的意见幼稚可笑,说她太无趣根本不能被带出去参加社交。他多次公开向派翠西亚表示:过几天,我就要去跟情妇去玩啦。

对于奈保尔,性格软弱的派翠西亚一直都是隐忍,甚至开始怀疑是自己的不行才导致了奈保尔的不忠。就算做菜烧焦了都会挨奈保尔的骂,她还是会在日记里写“我对任何人都没什么用,奈保尔可能说得没错,我没有什么能给他。”

但如果说派翠西亚有轻微受虐倾向的话,那玛格丽特就完全是重度受虐患者的表现。奈保尔对她拳脚相向是常事,有一次痛揍她两天,令她的脸伤到不能见人,而奈保尔还埋怨她“把我的手弄肿了”。玛格丽特三度怀上了奈保尔的孩子,第一次奈保尔还给她开了张支票,“我很高兴做掉小孩,否则我得放弃许多东西”;后两次奈保尔干脆要玛格丽特自行安排堕胎,说他没钱。

玛格丽特让奈保尔的施虐欲望得到了充分满足,他把这些统统都写进了他的小说如《河湾》里,而且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叙述,不放过对女性施虐的任何一个细节。读者不知道的是,他描述的往往都是真实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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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在接受《纽约客》的采访时,奈保尔兴致勃勃地谈起了他的嫖娼经历。他理直气壮地表示,这完全是理所应当的,“作为一个作家,我需要不同的生活经历,不然灵感从哪里来?”

已经遭受了近四十年婚姻折磨的派翠西亚,终于知道了自己上课赚的钱都被奈保尔拿去买春了。她默许和忍受了二十四年来情妇的存在,但她没法承受奈保尔嫖娼的打击,精神崩溃的她很快患上了癌症。

1996年,派翠西亚在痛苦中离世。而已经年老色衰、盼了半辈子要嫁给奈保尔的玛格丽特,最终被奈保尔用一张支票轻松地甩掉,“她都成老太婆了”。奈保尔的新欢是比他小二十岁的巴基斯坦女记者娜迪拉,奈保尔一确定派翠西亚活不了多久了,就立刻在卡拉奇向娜迪拉求婚。而他对派翠西亚的态度是“他气她还不快点死,浪费他的时间。”

派翠西亚葬礼一结束,娜迪拉就搬进房子成了新的女主人。派翠西亚离世两个月后,奈保尔把新欢正式娶进了门。奈保尔对他导致派翠西亚离世的观点并不讳言:“我害死了她?是的,可以这么说。”

五年后,奈保尔志得意满地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他领奖感言的第一句话就是“感谢妓女”,也不知道诺奖委员会的评审们,那一刻有没有觉得光芒万丈。

但其实跟其他肆无忌惮的言论相比,这根本就不算什么。1980年,在故乡特立尼达和多巴哥的一次文学聚会上,谈到本国读者时奈保尔表示:“我看不见有哪只猴子在读我的作品。”他后来评论出生国,“地图上一个不重要的小点”。

1986年尼日利亚作家沃莱·索因卡获诺贝尔文学奖时,奈保尔评论道“他有写过什么吗?”“诺贝尔评委会从一个伟大的高度上向文学撒了尿。”

2011年当被问及是否有哪一名女作家可以跟他相提并论时,奈保尔表示,“怎么可能?”在习惯于把女性视作施虐对象的奈保尔看来,“我拿到一段文字,只要读一两段就知道这是不是女作家写的。这些文字和我的作品无法相比。”“(她们)天生多愁善感,世界观狭隘……就像女性绝对不可能成为一家之主一样,她们也不可能主导写作这门艺术。”

对于奈保尔,颁发诺奖的瑞典文学院成员曾表示“诺奖是对文学的褒奖,与其他无关,这不是品行或道德的评奖。”就算奈保尔死讯传出,也还有很多人痛心疾首,他们认为这是文学的不幸;他们认为奈保尔只是忠实于自己的内心和自我;他们认为奈保尔就算是渣男也没什么关系——因为“我们爱他的作品”。

这些人确实都是幸运的,他们本来都应该去做一下奈保尔的妻子和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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