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读书而卓越
□李光荣在瓦尔登湖畔,重读《瓦尔登湖》。我读的是一本书,也是一个湖,还是一种生活方式。我觉得我读到了一本好书。梭罗在书中说:“读书需要训练,就如同运动员所接受的训练那样,而且,人们差不多要终其一生,追求这个目标。”
梭罗是个真正的读书人,他一生都在读书、写书。在哈佛求学时,他就经常“泡”图书馆,读过很多课外书,特别是各国文学经典。他却不满足,觉得读书太少了:“古代最有智慧的人留下的话语,如金子般珍贵,但是我们却从来没有阅读,柏拉图那满是真知灼见的《对话录》就放在我的书架上,我却未曾翻阅过”。这也是实话,谁都不可能读完所有书。
梭罗说,文盲有两种类型,一种是根本不识字,另一种只会读儿童书籍或弱智的书籍。还有的人虽然识字,却连浅薄的书都很少读,好像阅读是与他无关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书可治愚。世界上好书很多,聪明的作者很多,读一本好书,“会使我们的生活改头换面。有很多人就是因为阅读了一本书,才彻底改变了自己的生活。”这是梭罗的见解,也是他的亲身感受。读书与不读书,是世界上的两类人。
并不是人人都喜欢读书,并不是人人都有书读,并不是人人都懂得怎么读书。幸运的是,梭罗喜欢读书,并且有书读,而且会读书。梭罗独自一人住在瓦尔登湖畔,他觉得自己的小木屋比学校还适合读书,更宜于思考。整个夏天,他把希腊文的《伊利亚特》放在桌子上,随时翻几页。这是他最喜欢的书之一。他不读译文,只读原文。在他看来,能读希腊原文荷马史诗的人,“会将黎明奉献给他们的诗页”。这对大多数人来说,实在有点勉为其难。毕竟来自哈佛,梭罗读书可真是“石匠碰铁匠———硬碰硬”。他认为,古典作品是崇高的人类思想的记录;读好书,读原汁原味的书,意味着“在真实的精神中读真实的书”。
人类靠文字传承文明。梭罗深知,圣物中最珍贵的是文字,“书本是世界的珍宝,多少世代与多少国土的最优良的遗产。书,最古老最好的书,很自然也很适合放在每一个房屋的书架上。”梭罗的小木屋里没有书架,一个都没有,又可以说处处是书架,因为到处都摆放着书———不是摆放,而是安然地“居住”在那里,和梭罗一样同为小木屋的主人。除了自己的藏书,梭罗再次打起了哈佛大学图书馆的主意。校长发现这位请愿者求知欲极强,终于给了他一种特权———可以借书;而在梭罗手里,这一特权变成了无限的权利,就像一条饿牛闯进了丰茂的草场,他贪婪的“舌头”伸向了“草场”的每一个角落。
梭罗的小木屋靠近瓦尔登湖,我站在湖边朝小木屋的方向瞭望———现在只有遗址,没了小木屋,但仍会看到一条小路蜿蜒深入密林中。那条小路就通向小木屋,止于屋前。夜晚,梭罗坐在门前,想象自己是尤利西斯式的游荡者,湖畔就是他的伊萨卡。那些古典作品在梭罗眼里“美丽得如同黎明一样”,其完整、永生与精美是与日月同辉的。梭罗认为,那些伟大作品人类还从未读通过呢,而粗浅的阅读犹如繁星之被人偶尔观望,那“至多是星象学地、而不是天文学地被阅览”。他劝世人:“我们必须踮起脚尖,把最灵敏、最清醒的时刻献给阅读……”
梭罗的阅读范围是很广的,古典作品只是其中一部分,他接触更多的是现代各学科的著作。阅读是一种崇高智力的锻炼,在梭罗看来,好书对人类的影响不可估量。读书,是一个人、一个家族也是一个民族最可宝贵的传统,也是希望所在。一个不读书的人就不用说了。一个不读书的家族是没有希望的,一个不读书的民族更没有希望。看看梭罗就明白,人与人之间的差别,往往与阅读有关。人因读书而卓越。读不读书,读不读有益的书,一天关系不大,一月关系变大,一年关系更大,数年就看出差别了。若干年之后,就是一种人生对另一种人生不可企及的鸿沟。
读书贵在行动。梭罗说:“一本真正的好书教给我的远不止只是阅读它。我必须很快将它放在一边,然后按照它来生活。我始于阅读,终于行动。”正因为长期坚持广泛而深入的阅读,又善于付诸行动———观察自然和描述自然,梭罗成为美国自然文学的鼻祖,成为“第一个环境保护主义者”,又被认为是关注人类生存状况的第一位生态主义哲学家。他是一个预言者,当代人类面临的诸多问题使他的著述日益显得重要。他走在了时代前面,其真知灼见至今启示着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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