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少年

攀枝花日报 2018-06-07 00:00 大字
□晓雪

王安忆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岁,心就像一个果核,只剩下一条缝。这就是说,男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便会用一只硬壳把自己包裹起来,保护自己,隐藏自己。

歌手许巍曾经是一个愤怒的人,且是一个清高的独自愤怒的人,他把孤立独行的姿态保持到了2008年10月15日。那一天,许巍发行第五张专辑《爱如少年》,有人说许巍从灰色颓废走向了温暖阳光,粉丝的心里是为他高兴的。可在我的心里,那一天以后的许巍就不再是我印象中的许巍了。

摇滚不完全是年轻人的专利,也不是最深刻最另类的叛逆,却是许巍最经典的选择。所有关于孤独、关于忧郁、关于卓尔不群的表达,都能在许巍的旋律里惊艳地相遇,如同他的《简单》:“每一天走在纷乱的世界里面,我才感觉现在要的是简单。”

“我想超越这平凡的生活,注定现在暂时漂泊,无法停止我内心的狂热,对未来的执着。”田震演唱的《执着》是许巍写的,也写了他自己的狂热。年少的时光多么骄傲,可以无视大千世界,勇往直前地做风之子、山之子、太阳之子,相信每一天都是崭新的。

但现在的许巍在谈到老了的时候,他说希望自己可以坐在地板上听自己所有的唱片,回想自己那一段一段的人生。这与人们头脑中的许巍形象是极为相悖的。当青春打上迷茫的烙印,许巍就是少年们的集体痛苦,是一群人的抗争呐喊。可是现在,许巍像世俗凡夫一样,也想看书、爬山、喝茶,似乎要平静地颐养天年,落入了世间毫无创意的人生窠臼。

在唱片《爱如少年》中,许巍历数了“家”与“幸福”的故事。“放下所有渴望收获的心,简单歌唱,阳光普照在冬天。”迈入不惑之年,许巍的心盛下的是温暖的爱,包括春花、夏雨、秋林、冬阳。如今的许巍认为生活终究是一条静默的河流,他不再想飞,不再迷茫偏执,不再豪言壮语要拥有什么要放弃什么,他已经超越了“许巍”,站在了另一个路口回望。夕阳中,许巍拈花微笑,心事犹如莲花一朵,层层有致。

我崇拜葡萄牙诗人费尔南多·佩索阿,他善于在繁琐的日常生活里做精神漫游。许巍或许正在经历诗人那样的经历:“我的航程比所有人的都要遥远。我见过的高山多于地球上所有存在的高山。我走过的城市多于已经建起来的城市。”总而言之,与生活有关的歌唱,是另一种年龄的旅行。

年龄不是问题,许巍不再年轻了,纵然还有热泪盈眶的时候,他也是从容地体味,平静地与人们分享。许巍的爱如少年一般,还是单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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