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次“普安会”,日俄关系“温差”犹存
5月25日至27日,日本首相安倍晋三又一次到访俄罗斯,并与俄总统普京举行正式会晤。据外媒统计,此访已是安倍第二次执政以来第6次访俄,也是安倍5年来第21次与普京进行会谈。
安倍2012年12月第二次上台执政后,解决与俄罗斯之间的领土争议即北方四岛(俄称南千岛群岛)问题,并签署两国和平条约,成为他发展对俄关系的重点议题。同样是在2012年稍早些时候,普京也再次赢得大选,开启第三个总统任期。
可以说,当时日俄关系的开局并不存在什么明显障碍,不过,随着2013年底乌克兰危机愈演愈烈,迫于美国的压力,日本不得不加入制裁俄罗斯的行列中,导致日俄关系迅速转冷。在这种困难的局面下,安倍仍然能通过访俄或其他多边国际场合与普京会面,以至于至今已达21次之多,足以显示出安倍要与普京建立良好且稳固的个人关系,并希望借此打破日俄两国间领土争议僵局的决心。
但是,结果可能并不如安倍所愿。
安倍自认为与普京的私交非同一般,在后来的一些会面时甚至直呼普京的名字“弗拉基米尔”以显示亲密关系,但普京却不为所动,在表现出些许“不适”的同时,始终称呼安倍为“安倍首相”,刻意与其保持距离。
具体到日俄关系,“温差”更加明显。
一方面,双方在俄罗斯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的开发上拥有巨大的合作动力,能源资源匮乏的日本,需要距离不远的俄罗斯油气资源供给,而自身钱袋子缩水后,俄方也愿意拓展日本这样一个大客户。以上周末刚结束的“普安会”为例,双方签署了旨在加强经济领域合作的11份协议文件,其中4份协议文件由两国政府签订,包括旨在落实振兴远东地区等8项对俄经济合作计划的相关联合声明。
此外,在当前俄与西方关系仍然对立的局面下,日本是普京眼中撕开西方对俄制裁的一个口子,有利于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俄经济面临的外部压力。特别是在当前俄欧关系出现阶段性缓和时,延续俄日互动将进一步分化美国与西方盟友在对俄关系上的立场。
但另一方面,双方在领土争议和签署和平条约问题上始终在各说各话。安倍5月26日在克里姆林宫与普京会谈时表示,“我们两人重新决意要切实推进此事。希望在我们这一代为该问题画上句号。”然而,普京表示,“必须很有耐心地继续摸索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在此之前不必着急。
这种差异源自日俄两国在领土争议问题上的根本分歧。日本认为两国间领土争议未决,主张收回北方四岛主权；俄罗斯则认为俄方对南千岛群岛拥有主权,且这是基于二战后国际安排的现实。
其实,早在1956年苏联与日本签署联合宣言时,苏联曾同意在缔结和平条约后,把北方四岛中的齿舞、色丹两岛交还日本。但日方认为,只有将四岛全部归还日本后,日本才能签署和平条约。
近年来,俄方不断加强在南千岛群岛上的经济和军事活动,包括部署岸防导弹等军力。同时,梅德韦杰夫曾作为俄总统、总理先后三次登上南千岛群岛视察,其他各方高级官员也常赴当地视察。
现在,日本方面试图通过与俄罗斯对北方四岛进行共同经济活动,来尝试加强日方在四岛的存在感,但双方又在合作开发活动适用什么法规约束的问题上分歧明显,日方想搞个“不俄不日的特别法”,但俄方坚决要求适用俄罗斯法规。
其实,日俄围绕远东开发的经济和能源合作与投资,都只是双边关系的表象,真正的难点在于领土争议问题,以及对该问题认识的根本性分歧。安倍想靠解决领土问题名垂青史,但政治强人普京显然不会妥协。而缔结和平条约又与领土问题直接挂钩,日俄关系因此只能原地打转。
这正是安倍与普京、日本与俄罗斯关系存在“温差”的源头。今年9月初,安倍还将赴俄远东城市符拉迪沃斯托克出席东方经济论坛,可能与普京举行第22次会面,但日俄关系的“温差”,显然不是两个领导人的私交所能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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