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更明亮的天空(21)
□古尔瓦力·帕萨雷娜德纳·古力
“库巴特在这儿吗?他应该知道哈扎特在哪儿。”
“不在,古尔瓦力。”巴雅雷温和地说,“我说过,他是个大人物,住在喀布尔。我只见过他一次。这里有人替他打点生意。他只负责组织安排,其次就是收钱。我的全部家底都给了他,一个卢比都不剩。我只知道这么多。”
“可哈扎特呢?”
巴雅雷面向我,一手搭在我的肩头,而后微微弯下腰,注视着我的眼睛说:“小家伙,我想他们肯定是骗了你。眼下,你只能忘记你的哥哥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你的哥哥。”
我不想在我的新朋友面前哭鼻子,那会很丢脸,所以我紧紧地咬着嘴唇。
但巴雅雷已经注意到了:“别哭。你的那位亲戚付了两个人的钱,所以你哥哥肯定也被带出来了。我想应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面了。”
第二天傍晚,我们离开了酒店。巴雅雷说我们要坐很长时间的汽车。先从马什哈德到伊斯法罕,然后再去伊朗的首都德黑兰。
尽管有这些新朋友相伴,我依然感觉失落和恐惧。每当想到家,想到奶奶或弟弟、妹妹们,我都忍不住掉眼泪。而一想起哈扎特——恐怕只有真主安拉才知道他被带到了哪里——我浑身上下都觉得难受。“你们一定要手拉着手,永远不要丢下对方。”妈妈的叮嘱又在耳边响起。如果知道我们已经被分开,她一定会发疯的。
酒店经理开车送我们去长途汽车站,并为我们买了票。汽车上对号入座,我们的座位在最后一排。
巴雅雷一脸不高兴:“这太危险了。如果警察上车检查,一眼就能看到我们。给我们换换座位吧?”
我们进入伊朗用的是合法的旅游签证,但从现在起,如果我们或我们的护照引起警察的任何怀疑,我们非法入境的难民身份就很可能会被揭穿,因为如果警察问我们要去哪里,想看什么景点,我们该怎么回答呢?如此一来,我们必定被捕无疑。伊朗的监狱里装满了阿富汗难民,这是人所共知的事情。
经理看起来有些恼怒:“票已经卖完了,这是最后几个座位。”
“那我们就坐下一班。”巴雅雷坚决地说。
“下一班要等六个小时。你们得在明天晚上之前赶到德黑兰。要是迟了,他们就接不到你们了。”
巴雅雷依旧不乐意。
我不想看到他不愉快的样子,所以就试着安慰说:“没关系,我们能应付的。”
长途汽车离开马什哈德驶向德黑兰。我有种异样的感觉,仿佛我们在朝着错误的方向前进,因为我所熟悉的一切都越来越远了。
因为个头矮小,狭窄的皮革座椅对我来说倒也并不难受。不睡觉的时候,我就一边嗑咸瓜子,一边欣赏窗外的伊朗风光。我对这里最深刻的印象是干净、有序。和我的家乡不同,这里的公路都是平坦的柏油路。而最令我惊叹的是,这里居然有那么多流光溢彩的现代化的高楼大厦。
每隔几个小时,司机都会停车加油或者吃饭。我们也可以趁机下车透透气,伸伸胳膊、蹬蹬腿,去上厕所。夜里不知几点,我醒了,发现汽车开进了一座稍大点的车站。我迷迷糊糊地下了车。外面的空气很凉,停车场上站满了疲倦的乘客。他们使劲儿眨着惺忪的双眼,尽力赶走睡意。从衣服和帽子不难分辨,他们是波斯人。环顾四周,人群中还有一些女人。她们的打扮基本上可分为两类:上了年纪的女人,一袭黑袍将头和身体完全遮住,只露出一张脸;年轻人则穿着牛仔裤,套头衫或束腰外衣,头上戴着色彩别致的围巾。在公共场合看到这么多不遮挡面部的女人令我惶惑不安,我想到家乡的女人,她们几乎从不出门。即便出去,她们也会穿上传统的蓝色波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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