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摄鲸记
新西兰是南太平洋中的一个岛国,在这里除了欣赏美丽的牧场,巍峨的雪山,乘船去拍摄鲸鱼也是难得的享受。
清晨,红灿灿的日光从湛蓝的海底射出,点燃海面的云霞,我在沙滩上远远欣赏南阿尔卑斯山的风景。忽听身后有人问:“丢丢哥,早餐吃了吗?”原来是活泼可爱的导游妹妹。几天前我在一处公园里走丢了,得了“丢丢”的雅号。我说:“吃了,吃得饱饱的!”导游妹妹正色道:“是应该吃饱饱的,不然,待会晕船你吐啥呀!”我大笑,我怎会晕船?我从小是在水里泡大的!
一位新西兰女郎戴着墨镜,站在一条白色的游艇上,将全团二十四人一一迎到舱内。海水已是深蓝色的了,游艇喷着雪白的浪花,荡开南阿尔卑斯山的倒影,往鲸鱼出没处疾驰。热情的海鸥纷纷展翅而来,在船舷两侧咿呀鸣叫。
“十一点的方向有鲸鱼出现!”导游妹妹站在游艇的二楼上放声疾呼。“唰……”大伙儿全部抢到船尾。海风并不大,海浪却一波高似一波,似乎要把小小的游艇掀入海底。一位挂着莱卡相机的老先生一个趔趄跌倒在地,急得导游妹妹大声命令:“在哪里跌倒,在哪里躺下,千万别起来!”她说的是实在话,游艇剧烈摇晃,冰凉的海浪不断卷入船舱,匆忙爬起,只会再次摔倒。而此刻,众人皆自顾不暇。看见鲸鱼了,黑色的脊背在太阳下闪着油光,好似潜艇冲开山样的巨浪,在无垠的南太平洋里呼啸而行。莱卡老先生在船舱中翻滚片刻,终于把身子挪到众人脚下,两位影友放下相机弯腰将他拉起,他也不道谢,转身用双臂排开众人,挤到舷边占领最佳机位,对着鲸鱼猛拍。我明白,莱卡老先生并非不懂感恩,而是摄影的激情牢牢地控制了他的内心。为了出片,可以奔走万里之外;为了出片,可以置自身安危于不顾;为了出片,忽视“感谢”两字又算得了什么呢?快艇向鲸鱼靠拢,这才发现不止一头:两大两小貌似是一家四口!它们在海面嬉戏,时而把海浪在头顶吹成“大蘑菇”,时而藏到水下露出几片三角形的“旗子”四处招摇……上百只海鸥在鲸的上方盘旋欢叫,浩瀚的南太平洋一时间热闹无比——所有的镜头都对准这热闹的场面,所有的摄影者都在风浪中忍受颠簸之苦。头晕,恶心,我平生第一次“享受”晕船的滋味,终于明白,水里泡大的,不等于海水里泡大的,就如吃过鱼,并不能说吃过鲸鱼。然而,我却不断地摁响快门,不想错过任何精彩画面(见上图)。
恐怖!鲸鱼一家四口气势汹汹地向游艇冲来!早餐我吃过了,这些庞然大物有无吃过?设若20多人如饺子般落水,可不满足了它们的胃口!船晃得更厉害了。鲸鱼呢?自从潜入船底,再也没有浮出海面。过分!把我吓唬够了,便溜之大吉。
远处一只白色的快艇上站着一位老者,将一根鱼叉样的物件探入海中。原来是以声呐追踪鲸鱼去向呢!海鸥在老人头顶飞过,老人笑了,再厉害的鲸鱼也逃不过“万物之灵”的掌心啊。游艇开足马力,向老人指示处飞驰。
鲸鱼,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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