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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济学家缘何安于有缺陷的模式

西安晚报 2018-01-06 06:22 大字

◎[美]詹姆斯·里卡兹

经济学是科学吗?是,问题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经济学是一门科学,但大多数经济学家都不是科学家。经济学家的做法像是政治家、牧师或者吹鼓手。他们忽略不符合自己模式的证据。经济学家想要科学的声望,却不想要科学的严谨。今天疲软的世界经济增长可以一直追溯到这个骗局。

科学要用到知识和方法。扎实的方法是获得知识的途径。知识是通过归纳(基本上是一种直觉)或者演绎(根据数据进行推理)得来的。利用归纳或演绎的方法来形成假设——严谨的猜测。科学的方法很容易用于经济学。我们常说的物理等“硬”科学和经济学等“软”科学之间的分野并不存在。今天的学者会划分科学的分支,让它最适合解释宇宙的特定部分。天文学可以深刻地理解星系,生物学则可以有效地了解癌症,而经济学则是理解资源分配和财富创造的最佳途径。天文学、生物学和经济学是科学的不同分支,应用于不同的知识领域。但它们都是科学,都服从科学方法。

尽管如此,大多数学术经济学家不是科学家,而是教条主义者。他们因循守旧,不接受新的观点,并把违背教条的数据统统抛弃。这种糟糕的环境本来只是学术圈的事,但事实上,经济学家在经济要害部门占据要职。他们使用过时的理论不仅是个学术问题,更会毁坏美国国家的财富。

由于有这么多东西都岌岌可危,在下一次金融危机到来之前,这个话题都值得讨论。自上次危机以来,美国经济增长尽管缓慢,但也持续了七年多。这是历史上最长的经济扩张期。自2008年以来,基本上还是符合1987年、1994年、1998年和2008年的恐慌节奏。七年一次危机并不是一个固定的间距。短期内新的崩溃还不算板上钉钉。然而,如果它发生了,谁也不会感到惊讶。

科学家知道,所有理论都是有条件的,比现有看法更好的解释最终会出现。并不能因为爱因斯坦能够更好地解释空间和天体运动,我们就说牛顿错了。只是爱因斯坦让知识更进了一步。不幸的是,经济学家并不愿意让自己这一行更进一步。奥地利学派、新凯恩斯主义者和货币主义者都把自己的旗子牢牢地插在地上。研究就是没完没了地把同样几个主题变来变去。智力停滞已经持续了七十年。表面上的创新,实际上还是在模仿凯恩斯、费雪、哈耶克和熊彼特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提出的想法。这些原创思想是革命性的,但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变化很有限并且已经过时,如果生搬硬套地使用,后果可想而知。

奥地利学派对于自由市场优于中央计划经济的理解是合理的。然而,奥地利学派需要使用新科学以及21世纪的技术。克里斯托弗·哥伦布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航迹推算航海家。然而放到今天,没有人会怀疑他会使用全球定位系统(GPS)。如果哈耶克还活着,他会使用新的工具、网络理论和元胞自动机来完善自己的见解。他的追随者更应该这样做。

如今新凯恩斯主义模型占据统治地位。有趣的是,它和约翰·梅纳德·凯恩斯并没有多大关系。凯恩斯首先是一位实用主义者,但他的那些追随者却不是。凯恩斯在1914年主推黄金,1925年建议提高黄金价格,1931年反对黄金,1944年提出了改良的金本位制度。凯恩斯在每个位置上都有务实的理由。丘吉尔曾经发了封电报对凯恩斯说:“我开始接受你的观点了。”凯恩斯回复说:“很抱歉听你这么说。我已经开始改主意了。”如果今天的经济学家的思想有凯恩斯一半开放,那会令人耳目一新。

凯恩斯的见解是,私人总需求的暂时性不足以用政府开支来代替,直到“动物本能”恢复。当政府并未负债累累,并有盈余可用于开支时,政府开支的效果最好。今天的经济学家,比如,保罗·克鲁格曼和约瑟夫·斯蒂格利茨等人使用不成立的均衡模型(经济并非均衡系统),建议债台高筑的国家实施无限期赤字开支来刺激需求,就好像已经有四台电视的人应该购买第五台一样。这太愚蠢了。

货币主义者也没好到哪里去。米尔顿·弗里德曼的想法是,要稳定价格并获得最大的实质增长,货币供应量就应该逐步缓慢增长。弗里德曼希望货币供给能够满足潜在的增长,就好像爱尔兰的祝酒词“愿道路升起来迎接你”。

如果新凯恩斯主义者、货币主义者都过时了,为什么他们还在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模型呢?要回答这个问题,就得问另一个问题。为什么中世纪的地心说信徒在面对不符合行星运动的数据时不去质疑自己的体系呢?为什么他们写新的方程来解释所谓的异常,而不是否定整个体系呢?答案就在心理学。

信仰体系给人带来安慰。它们在不确定的世界中带来了确定性。对人类来说,确定性有价值,哪怕它是错误的。错误或许有长期的后果,但安慰可帮助你度过一天。

要是还有数学模型来支持它,这种安慰因素就扎下根了。现代金融数学令人生畏。那些博士生花了好几年时间来学习数学,他们对于维持这种假象有切身利益。数学支撑着他们的信誉,并把那些不太会做伊藤积分的人排除在外。

学术进步的暴政更强化了金融的假象。出身于百里挑一的金融项目的年轻学者,更关心奖学金、论文发表和教师职务。面对年逾花甲的导师,年轻学者拿出一份摘要来驳斥他数十年来的心头所好,这对于职业生涯来说并不是明智之举。

然后还有简单的惯性,就像在寒冷的早晨待在温暖的床上一样,学者也有他们的舒适区。新知识就像在冬天的海浪中潜水——醍醐灌顶,振奋人心,但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喜欢确定多过不确定、优雅数学的诱惑、思想封闭的学术心态再加上惯性,可以很好地解释为什么有缺陷的模式经久不衰。

如果这仅仅影响学术声誉,世界还可以耐心等待,科学最终会胜出。然而风险还不止于此。全世界的财富都面临着风险。财富一旦被摧毁,社会动荡就会接踵而来。美国投资者不能再放纵决策者拒绝寻求更好的解决方案,而安于那些虽已尝试过却经不起仔细推敲的东西了。

摘自《反收割:应对金融精英的秘密计划》,[美]詹姆斯·里卡兹/著,劳佳/译,中信出版社2017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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