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鲍勃到鲍狄埃
非常文青□尹沂蒙
我不是第一次听鲍勃·迪伦的歌了,他那苍凉的声音让我着迷。特别是他那首《答案在风中飘荡》,每一次都听得我热血沸腾,热泪盈眶!
听着鲍勃的这首歌,我就仿佛看到了伊拉克的大火,阿富汗的废墟,大屠杀中的索马里,战火中的叙利亚。我仿佛看到一排排漆黑的机关枪,枪膛里是冰冷的子弹,枪口像秃鹫的眼;看到孩童在灰色的天空下呼唤母亲,却再也听不到母亲的回应……
我看到成千上万的人在战火中倒下,他们当中有士兵,更有无数无辜的百姓:有男人,有女人;有成年人,也有儿童。战争给人们带来多么深重的灾难啊!二战结束后,半个多世纪以来,人们通常认为,全世界进入了“和平时期”。可是,就在这个“和平时期”里,战争什么时候断绝过呀!数一数吧,年年岁岁,朝朝暮暮,或大或小,或东或西,战争的硝烟何曾停歇过?国际新闻里数不清的爆炸、袭击以及以各种名义发动的战争,从大马士革到霍姆斯,真实而又让人难以相信的死亡数字,简直就让人看得有些麻木了。
鲍勃悲愤地唱道:
“一只白鸽要越过多少海水,
才能在沙滩上长眠!
炮弹在天上要飞多少次,
才能被永远禁止!”
听着鲍勃的这首歌,我仿佛看到憨态可掬的企鹅摇晃圆滚滚的身躯,竭力维持自己在渐渐消融的浮冰上的平衡;我仿佛看到昔日肥沃的土地大片干涸,深深的裂缝密布像皲裂的手掌,一只水桶随意的丢弃,像棋盘上无助的棋子;我仿佛看到雾霾笼罩下的城市,人们点头致意,却看不清对方口罩下的表情。
我仿佛看到太平洋那只孤独的信天翁跌落在沙滩上,肚子里是满满的塑料;我仿佛看到回家时发现树木被砍光的小考拉,无助而孤单;我仿佛看到鱼儿在艰难地呼吸,四周是油迹斑斑的海水;我仿佛看到斑马不再奔跑,狮子不再长啸,鸟儿不再歌唱……地球,孕育了无数生命的地球,经历了沧海桑田,大陆变迁,却没有逃过人类欲望的魔掌。人类造成的污染,正在剥夺着人类生存的自由,并祸及其它生灵。
鲍勃哀伤地唱道:
“一座山要存在多少年,
才能被冲向大海!
一些人要生存多少年,
才能够获得自由!”
听着鲍勃的这首歌,我仿佛看到了汹涌的难民潮。看到年仅三岁的小艾伦,脸朝下躺在地中海的沙滩上,她逃难而来,落水而死,一双大眼睛不肯闭阖,直直地盯着那个陌生的世界。我仿佛看到阿富汗小男孩面对记者长炮般的镜头,恐惧而绝望地举起双手,紧抿着双唇。我仿佛看到轰炸后幸存的叙利亚男童,坐在救护车上,用脏兮兮的小手擦拭脸上的血迹,肩膀猛烈地一收缩,无语凝噎。
我们坐在温暖的家里,有热气腾腾的饭菜,也有绣着温暖的毛衣。而在另外的地方,却有一群一群的人,没有遮蔽风雨的屋檐,没有明亮的台灯,他们在孤舟上飘荡,在边界线上流浪,父亲抱着孩子向关卡奔跑,眼睛里写满渴望与苦难。饥饿贫穷、战乱瘟疫,他们的故乡变成了他乡,而他乡不愿成为他们的故乡。他们被遗忘在地中海上,无奈而悲凉。
鲍勃忧戚地唱道:
“一个人要有多少耳朵,
才能听见人们哭泣!
到底要花费多少生命,
他才能知道太多人死亡!”
摇滚歌手、民谣作家鲍勃·迪伦,用他的歌声揭露人类的三大痼疾:战争、污染和苦难,呼唤人类的共同理想:和平、自由和幸福。他用自己的生命在歌唱,祈盼人类美好的理想早日实现。但现实却是如此残酷而冰冷:想禁止战争,战争却连绵不断;想制止污染,污染却日趋严重;想消除苦难,苦难却天天发生;想幸福早些到来,幸福却迟迟不来,即使来了,却又不能遍洒甘霖。他在苦苦寻找答案,却又找不到答案,他焦急无奈,反复咏唱:
“答案,我的朋友,在风中飘荡,
在风中飘荡……”
听鲍勃这首歌,我想起了另一个人、另一首歌:法国人鲍狄埃写的《国际歌》。我最喜欢《国际歌》里这样几句: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
要创造人类幸福,
全靠我们自己!”
冥冥之中,隔着几重时间空间的距离,鲍狄埃回答了鲍勃的问题: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战争要靠全世界人民团结起来去制止,自然环境要靠地球上的所有居民一起行动去治理维护,苦难更得靠你帮我、我帮你、大家团结一心去消除。《国际歌》里唱得好:团结起来到明天,美好的理想就一定能实现。
这该是最好的答案。然而,这答案也还在风雨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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