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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S瓦解就安全了? 远不是! 全球恐怖梦魇难除

西安日报 2017-12-05 06:20 大字

俄军方6架图-22M3远程轰炸机11月26日对叙利亚代尔祖尔“伊斯兰国”(IS)目标发动了集群打击。7月31日,伊拉克驻阿富汗大使馆遭到“伊斯兰国”(IS)武装分子袭击。图为阿富汗安全人员在警戒。9月8日,黎巴嫩为被“伊斯兰国”杀害的黎巴嫩军警举行葬礼。6月21日,西班牙马德里,西班牙国家警察在反恐行动中逮捕了3名极端组织“伊斯兰国”(IS)成员。

新闻眼

时近岁末,全球反恐压力似乎并没有因“伊斯兰国”实体的瓦解而有所减轻。近日发生的埃及清真寺恐袭案表明,恐怖主义在“后‘伊斯兰国\’时代”正呈现出新的形态,全球反恐面临新的课题。

今年来,“伊斯兰国”逐步丧失在伊拉克和叙利亚所控制“领土”之际,其外溢效应不断冲击欧美和亚非多国。近一年来,不仅针对西方国家的恐怖袭击呈上升趋势,在土耳其、沙特阿拉伯、科威特、突尼斯、肯尼亚、巴基斯坦、阿富汗、菲律宾等国,重大恐袭事件也时有发生。

面对在战场不断失利的局面,“伊斯兰国”的战略由“坚守领土”转向“保存有生力量、开辟新战场”,把一些指挥员和骨干分子转移到埃及西奈半岛、北非马格里布、阿富汗、东南亚、东亚等地区,进行组织、煽动、招募和破坏活动;另一方面,利用已取得欧洲公民身份的人员重返欧洲,发动多起针对西方的“独狼式”袭击。

应该看到,在“伊斯兰国”走衰的同时,其他恐怖势力或重新抬头。“基地”组织在印度次大陆、阿拉伯半岛等地区趁机发展,“努斯拉阵线”在叙利亚、也门也维持着相当的影响力和战斗力,而“博科圣地”、索马里青年党等组织频繁发动袭击,对非洲安全构成严重威胁。

从自杀式爆炸袭击到攻占城市,从随意发动袭击到充分利用互联网尤其是新型社交媒体招募人员、鼓动袭击、筹集资金、协调行动,还充分利用反恐国家之间的利益分歧以及由此造成的力量真空藏身坐大,恐怖主义的运作方式和策略不断换代升级,对各国反恐能力提出严峻挑战。

“后‘伊斯兰国\’时代”,国际反恐形势依然严峻。“伊斯兰国”的地盘虽然已经丧失,但其领导机构和大部分成员并未消亡,其代表的极端主义思想仍在多个国家和地区渗透,未来仍可能催生新的恐怖主义形态,国际社会对此应有充分准备。“伊斯兰国”旗号的号召力仍在,其外窜骨干正试图与各地本土恐怖组织联手,伺机卷土重来,跨国性更趋明显。

打击恐怖主义,各方都在行动。中东地区反恐战争取得重大战果,欧洲国家相继提升安全威胁等级、延长紧急状态法案,国家间纷纷加强反恐合作。今年6月,联合国重组反恐架构,设立联合国反恐办公室。不久前,沙特召集“伊斯兰军事反恐联盟”峰会,提出其目标是“追击恐怖主义直至其从地球上消失”。

加强反恐合作已成国际共识。然而,根除恐怖主义依然任重道远。一方面,恐怖主义与社会发展失衡、贫富差距加大息息相关,中东北非等地区在外部干涉下持续动荡,已成为恐怖主义重灾区,短期内仍难完全恢复稳定;另一方面,全球反恐统一战线迄今仍未形成,阵营分歧和双重标准对反恐的有效性构成挑战。

恐怖主义是人类公敌,全球反恐形势错综复杂,任何一国都无法凭一己之力根除恐怖主义,国际社会只有树立命运共同体意识,打造多渠道务实合作,构建全方位国际反恐网络,同时标本兼治、综合施策,尊重文明多样性,才能使极端思想无人接受、恐怖分子无处遁形、恐怖主义无法生存。

欧洲

“独狼式”袭击防不胜防

近两年,欧洲地区恐怖袭击频发,安全形势堪忧,今年以来仅法国就已挫败13起恐袭企图。随着极端组织“伊斯兰国”逐渐瓦解,未来一个时期欧洲主要国家面临的反恐压力正不断加大。

“伊斯兰国”目前在伊拉克与叙利亚已是穷途末路,其在中东地区的溃败产生恐怖主义的“外溢效应”,一些恐怖分子混杂在难民移民群体中“回流”欧洲,试图利用恐怖袭击制造舆论关注,在宣扬极端思想的同时蛊惑“圣战者”加入破坏活动。

恐怖分子在欧洲地区发起袭击的方式更加多样。从中东流向欧洲各国的“伊斯兰国”极端分子往往采取“独狼式”恐怖袭击,一人、一刀、一车即可完成袭击,“就地取材”。英国《独立报》评论说:“这种恐怖袭击真是防不胜防。”

从伦敦到曼彻斯特,从巴塞罗那到巴黎,袭击目标既包括议会、大教堂等政权与宗教象征场所,还包括体育馆、地铁、博物馆等人流量大的平民目标,袭击目标的分散化使得反恐部门情报收集难度不断加大。

近年来,西方国家热衷于干涉他国内政、迷信用军事手段强推“自由民主”,这引发了中东北非一些国家的动荡。包括英国、法国在内的一些欧洲国家因“树大招风”,成为恐怖分子实施报复性袭击的重要目标。

伯明翰城市大学应用犯罪学研究中心副主任伊姆兰·阿万在接受新华社记者采访时说,在恐怖分子看来,英国是能够实现其恐袭价值的目标,特别是英国“脱欧”公投及其引发的政府变更、提前大选等连锁反应,引起了国际社会广泛关注,恐怖组织需要这样的目标。

欧洲安全形势恶化、恐袭接连不断,一方面与“伊斯兰国”加紧向欧洲渗透有关,另一方面源自欧洲自身的经济社会问题:经济长期低迷、失业率居高不下、社会排斥问题得不到解决、欧洲社会原本就存在的移民融入困境进一步恶化等等。

目前在一些欧洲国家,普通民众中有一股“怨气”。国际金融危机对建制权威的损害、中产阶级的收入增长停滞、移民拥入与难民危机的冲击等让这股怨气愈演愈烈,最终表现为英国“脱欧”、极端民粹主义政党兴起等政治“黑天鹅”事件。

面对恐袭压力,欧洲国家习惯采取军事手段予以强力回应,却疏于化解国家内部少数族群被边缘化等社会矛盾,这为极端思想的传播提供了土壤,导致了恐怖主义在欧洲的滋生与蔓延。

东南亚

地区反恐合作任重道远

菲律宾政府10月在马拉维战事取得的胜利并不意味着该国反恐斗争的终结,随着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中东的瓦解和对东南亚地区的加速渗透,未来菲律宾及东南亚其他国家面临的反恐形势依然严峻。

马拉维战事结束,恐怖组织的武装力量受到重创,几年内无力再发动类似袭击甚至占据一城。但其参与力量很可能跟域外极端势力再度合流,伺机卷土重来。这场战事至少从三个方面反映了东南亚反恐形势的严峻性。

其一,东南亚特别是菲律宾南部正在成为“伊斯兰国”渗透的重要目标区域。自2016年下半年“伊斯兰国”节节败退以来,该极端组织就在加速筹划对外转移。在此背景下,菲律宾南部反政府组织“阿布沙耶夫”头目之一哈皮隆被指定为该地区首领。这表明,与当地极端组织结合正成为“伊斯兰国”对外渗透的重要手段。

其二,据菲律宾媒体ABS-CBN报道,收复马拉维过程中被击毙的外籍武装人员分别来自印度尼西亚、马来西亚、新加坡、孟加拉国、巴基斯坦、也门、沙特阿拉伯等国,这表明菲律宾南部正成为域内外效忠“伊斯兰国”的极端分子合流的重要区域,是跨国恐怖主义的活跃区。

其三,马拉维战事一个值得注意的动向是,当地恐怖组织将袭击目标对准了城市。这表明,随着“伊斯兰国”加速向东南亚地区渗透并提供组织经验和资金援助,当地恐怖组织开始具备以占城构建实体为目标的武装能力。这让过去习惯了在丛林及城市边缘地带作战的政府军的反恐能力遭遇巨大考验。

此外,菲南部大批域内外恐怖分子合流并形成战斗力,一个重要原因是东南亚边境管控缺乏有效的多方合作机制。马拉维战事中相当一部分外籍恐怖分子是通过菲律宾西南部苏禄群岛附近海域偷渡入境。而苏禄群岛地处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交界处,各国军方经常因国界区隔而无法跨境追踪恐怖分子。

针对这种情况,东南亚各国已经开始加强合作。今年6月19日,菲律宾、印尼、马来西亚三国在印尼打拉根市的一艘海军舰艇上正式启动“三边海上巡逻”,联合打击苏禄海域的恐怖主义和跨国犯罪,新加坡和文莱也受邀以观察员身份参加仪式。

中东

IS的旗号还能打多久

极端组织“伊斯兰国”在中东败局已定,然而这个面临消亡的恐怖实体正试图“借尸还魂”,以其他方式显示其存在感。近日,埃及北西奈省一座清真寺遭恐怖袭击,造成305人死亡。埃及总检察长说,袭击者持有“伊斯兰国”旗帜。

即便没有埃及总检察长的描述,这次恐袭发生的地点以及武装分子的作案手法,也容易让人联想到长期在西奈半岛兴风作浪的“伊斯兰国”西奈分支。这个自称为“伊斯兰国西奈省”的组织,也是“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之外成立最早和最大的分支。

这次恐袭事件表明,在“伊斯兰国”丧失其大本营之后,其分支机构的活跃度可能增加。与此同时,“伊斯兰国”作为实体虽然消亡,但是这杆大旗依然有其精神号召力,一些恐怖组织仍可能打着“伊斯兰国”的旗号从事各种恐怖活动。因此在相当长时期内,“伊斯兰国”都将阴魂不散,中东极端势力将趋向碎片化。

除了“西奈省”,“伊斯兰国”在中东地区还有“阿尔及利亚省”、“呼罗珊省”、“也门省”等分支。早在“伊斯兰国”出现之前,这些极端组织打着各自旗号在当地从事恐怖活动,“伊斯兰国”在伊拉克和叙利亚崛起之后,他们又纷纷宣布追随“伊斯兰国”的名号并成为其分支力量。

有分析指出,“伊斯兰国”作为恐怖实体消亡后,大量恐怖分子将分流至其他分支组织或其他恐怖组织,其指挥组织架构可能转入地下,变成让人头疼的基地组织升级版本。这一过程,还将伴随着大国博弈和“伊斯兰国”不同分支和派系围绕谁是正统以及地盘、资源和权力的争夺或整合,从而为地区反恐形势带来更多不确定性。

此外,在埃及和中东其他国家,除了“伊斯兰国”及其分支外,还有大大小小、形形色色诸多极端组织,仅在西奈半岛就有不下10个极端组织。这些极端组织不大可能像鼎盛时期的“伊斯兰国”那样通过占据大片领土组建恐怖实体,但其频繁发动的各种恐怖袭击足以对中东地区安全秩序造成严重威胁。

美国

本土恐怖主义顽疾难治

就在多方宣布已在军事上终结“伊斯兰国”实体的时候,埃及恐袭事件再次敲响警钟。近日,“伊斯兰国”又在网上发布多张海报,扬言将于圣诞节期间对美英多国发动恐袭,一张以纽约时报广场为背景的恐吓海报更是让纽约市政府如临大敌。

“伊斯兰国”势力被极大削弱并没有明显减少美国人内心的恐惧。实际上,人们对安全的担忧甚于以往。一项皮尤中心公布的调查结果显示,40%的美国受访民众表示,恐怖袭击发生的可能性要比“9·11”时更大。

2015年至今,恐怖威胁已超越经济困境,成为美国民众心中的“国家头号问题”和左右美国政治的一个重要因素。“让美国再度安全”是美国总统特朗普的执政口号。然而伴随着这一执政要义的,是美国近些年本土恐怖袭击事件的增多。

仅在最近这两个月里,袭击的频率就以惊人的速度增加:10月1日,拉斯维加斯,“独狼”扫射乡村音乐节,59死527伤;10月31日,纽约曼哈顿卡车撞人,8死12伤;11月5日,得克萨斯州教堂扫射,26死20余伤。

“无论你身处何地,无论是在学校或去看电影,都要时刻做好准备,防备发生这样的危机。”这是得州教堂袭击后,美国联邦调查局官员对公众的提醒。这恰成为今天美国本土安全状况的一个缩影。

“9·11”事件后,美国政府出台《爱国者法》,成立国土安全部、国家情报总署,多年来利用各种技术手段采取无孔不入的情报搜集和极致严格的出入境检查,最大限度切断外来恐怖分子进入美国的途径。特朗普入主白宫以来,从颁布针对6个穆斯林国家的“旅行禁令”到进行签证和绿卡抽签改革,更加强化了边境和移民管控。

不过,美国国内恐袭已经发展出新的态势,管控外来恐怖主义已经难以符合国内反恐需要。美国智库“新美国基金会”最新报告指出,“9·11”之后美国本土的恐怖主义相关的袭击,超过八成是美国公民或者永久居民实施的,其中多数是出生在美国的二代移民。不难看出,美国国内的恐怖袭击形态已经完成了从输入型向内生型和本土化的转变,“独狼式”袭击显著增加。

这种转变,一方面固然有网络对极端思想传播的推波助澜,更重要的是,其背后至少反映出美国社会三大顽疾和困境。

首先是枪支泛滥难控,极端分子比较容易获得作案武器。其次,暴力文化深植,为暴力极端事件埋下了隐患。美国从建国起就带有以暴力换自由的国家性格,美国文化中诞生的电影、电视、游戏等等充斥着暴力元素。再者,美国阶层分化和社会矛盾加剧,为极端思想传播提供了土壤。

本版文图均据

新华社、东方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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