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挣脱囚笼的穴鸟——我所接触的卡夫卡
有一位教文学的讲师曾经为了取悦女友而啃完法国意识流作家普鲁斯特的《追忆逝水年华》。全书4000多页,200多万字。单看一个失眠的夜晚可以用40页来描述,就知道这是一本多么难读的书。就连作家的弟弟也笑说:"要想读《追忆逝水年华》,先得大病一场,或是把腿摔断,要不哪来那么多时间?"
我今天要谈的不是普鲁斯特,而是跟他同列20世纪最伟大作家的卡夫卡。这个捷克人的小说没有开头、没有结尾,意识流的行文方式,要怎么解读都行,也都不行。简单地说,两人的书对像我这样的普通读者,除非有让人抗拒不了的诱因,比如看完全书即奖赏500元人民币,否则绝不会去碰他们。
去捷克首都布拉格前,卡夫卡故居并未被我列入探访行程中。但当到了布拉格后,我才发现根本无法忽略卡夫卡这个名字。卡夫卡博物馆、卡夫卡书店、他住过的房子,去过的咖啡馆、圆珠笔、蜡烛等等,整个布拉格都在消费卡夫卡。
虏获了无数读者
kafka,是希伯来语,意思是穴鸟,不懂是不是因为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才给人自闭阴郁的印象。41岁就死于肺结核的他,其实并非以写作为生,写东西纯粹是个人嗜好。因此,他在临死前嘱咐好友销毁所有作品,好友却没有遵从,反而将其遗稿整理出版。自此,卡夫卡就以神奇的力量掳获了全世界无数读者的心,也让布拉格成为了卡夫卡迷的朝圣地。
反正已经来到了,就姑且去看看吧。这位长得有点像印度人的欧洲作家,把布拉格称作“带爪子的母亲”,不管他走多远,都要被母亲的爪子抓回到身边。不知道什么原因,卡夫卡搬了好几次家,但在旧城广场旁边的“一分钟之屋”就属“不小心走过去了也不会发现”的建筑。我想是因为游客必到的旧城广场,本来就是一座“露天建筑博物馆”,太多有特色的建筑物很容易让人目不暇接。卡夫卡一家在这所房子住了7年,之所以叫“一分钟之屋”是因为从这里走到市政厅只要一分钟。
怕不小心吵醒他
而最受卡夫卡迷青睐的卡夫卡故居,就在布拉格城堡内的黄金巷。这里简直可以用万人空巷来形容,不用3分钟就走完的小巷子,我们几乎是摩肩接踵、跌跌撞撞走过去的。除了黑压压的头,基本上什么也看不到。隔天起个大早,再到那儿时只见一个大嫂在扫地,此外便空无一人。连入场票也不用买,就大剌剌地闯了进去。五颜六色的小房子煞是可爱,有点像走入了积木乐高(LEGO)王国。卡夫卡住在门牌22号,蓝色的小房子狭小到只放得下一张书桌跟床,他大部分时间就窝在这里写作。这样安逸的早晨,连小鸟都还没起床。我们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踩在几百年历史的石头路上,深怕一不小心就吵醒了熟睡中的卡夫卡。
变形记的沉重感
《变形记》既是卡夫卡的代表作,也是相对较容易读的一本小说。本书开头即说:“当格里高尔从烦躁朦胧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躺在床上的自己变成了一只虫子。”这个怪诞的开头,引出一个怪诞的故事。说的是男主角一天大清早醒来,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虫。随着家人发现了他新的外形,大家都厌恶地想彻底排除他。
坦白说,这个荒诞不经的故事,我是有读但没懂。但根据法国思想史家和哲学家德勒兹的分析,《变形记》的男主角其实是透过变成动物而得到真正的自由。变向动物拥有了一个非人的身体,主角得以在父权主导下的家庭和社会引退。在令人窒息的伦理和生产关系底下,家人的“爱护/关怀”令人不能轻言离开,其实是主角最大的桎梏;通过抹除被关注的人身,他逃到无何有之乡。
为了彻底逃亡,自杀无补于事,因为人死了,别人仍可用怀念/思忆把死者捕捉下来,甚至挂在嘴边,向活着的人传达一个死者再也无法反对更正的形象。或许只有变成一只虫,别人才会主动在意识中完全排除你,换取了一种另类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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