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大都会前馆长质疑《救世主》
真赝存疑的达·芬奇《救世主》,从60年前的45英镑到前不久在纽约拍出4.5亿美元高价尚为人津津乐道,对画作价值的质疑又掀起轩然大波。近日,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前任馆长托马斯·坎贝尔公开表达了对于该画高价及修复的质疑,这也是艺术界名家在这一画作拍卖后的首度公开发声。
2011年,达·芬奇的这幅作品被重新发现时,震惊了整个艺术圈。救世主主题以手持水晶球的耶稣形象为特色,16世纪早期非常流行,在北欧画家中尤为盛行。达·芬奇在描绘这一主题时融入了一些个人特色:让人既安心又不安的人物；看向前方的神秘眼神；难以捉摸的微笑；瀑布般的卷发以及朦胧的柔和感。
达·芬奇的《救世主》最早由英国国王查尔斯一世的收藏,再由查尔斯二世转给白金汉公爵,后者的儿子在1763年时将其售卖。此后,这幅画作一度无迹可寻。直到1900年,这幅油画的踪迹才再次出现,一位英国收藏家得到了这幅画,但这幅画遭到了磨损、涂抹、上光,难以辨识,还被认为是达·芬奇学生波特拉菲奥的作品。后来,它被归为波特拉菲奥临摹画的复制品。1958年,一家收藏机构对其进行拍卖时,成交价为45英镑。
画作在2005年时被再度卖给一个由画商和收藏家组成的艺术联盟,他们都认为这幅《救世主》也许不只是达·芬奇画作的二度复制。接下来,这幅画被小心地清理干净,并送到各个专家面前接受鉴定。当达·芬奇研究专家、牛津大学美术史教授马丁·坎普看到画作时,他被画中的水晶球和头发惊呆了,“这就是达·芬奇的表现手法。”
油画经过清洁后,高分辨率照片及X光让旧图得以重现——画中耶稣右手的姿势有过调整,而复制画的人没必要做这一步。利用红外技术,研究人员则发现绘画者曾将手掌按压在画中基督左眼上方未干的颜料上,以此来达到朦胧的模糊感,而这是达·芬奇技法的一大特色。和那个时期达·芬奇的其他作品一样,这幅画作于胡桃木上,由多层薄如透明的颜料构成。到此为止,大多数专家都判断这确为达·芬奇的真迹。于是,艺术联盟在2013年以接近8000万美元的高价将其卖给了一位瑞士画商,后者又以1.27亿美元的价格将其转卖给俄罗斯富翁德米特里·雷博洛夫列夫。而此次在纽约的拍卖正是这位俄罗斯富商委托。
不过,即使卖出天价,外界对《救世主》的质疑未曾停歇。就在天价拍卖之后,2009年开始担任纽约大都会博物馆馆长一职,今年6月才离职的托马斯·坎贝尔在其社交账号上放出一张达·芬奇《救世主》修复之前的照片,并配文“4.5亿美元?!希望那个买家了解艺术品保护的问题”。坎贝尔还在评论回复中,重申自己评论的是“过度的修复”问题,而且“佳士得不需要盛气凌人的话来自卫”。
事实上,除了托马斯·坎贝尔,外界对《救世主》拍出4.5亿美元高价的质疑也未曾停歇。《纽约时报》评论员认为,《救世主》中基督手持水晶球的画面似乎没那么吸引人,虽然画中的一些小细节具有达·芬奇的特色,但是画面的单调性与过度柔和令人难以忽视。此外,和达·芬奇的其他肖像画不同,这幅《救世主》中的人物似乎面朝正前方,如同中世纪的圣像画一般。(晓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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