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偷联盟》:乡村版 “十一罗汉”
电影《神偷联盟》剧照□王文珏
【关键词】12月内地上映索德伯格新片
1971年,约翰·丹佛名曲《乡村路带我回家》发表,成为美国乡村音乐的代表作。许多人只记得这首歌的第一段:西弗吉尼亚,山峦蓝河,游子归家的快乐急迫。实际上,歌的第二段是悲伤的:矿工的情人,没见过大海,天空是阴霾和灰尘,月光朦朦,我眼泪茫茫。
乡村的路,把年轻的人们送走又接回。而回来更大的可能,是空空的行囊和迷惘。如今的西弗吉尼亚,没多少人记得丹佛,衰退的经济中,被甩在身后的人们困于当下。美国导演索德伯格的新片《神偷联盟》,用一种淡定的轻松、喜剧的忧伤,讲述这里几个小人物,怎么摆脱生活的困境和羞辱。
罗根家族总是倒霉。老大吉姆打球坏了膝盖,从此退守乡里,做个卡车司机。老二两次服役伊拉克,被炸掉一只手,只能回来干个独臂酒保。妹妹打工被调戏,回来开店理发……都是好人,可生活随便从哪个角度都能推搡一下。好死不死,吉姆腿跛得厉害,被老板辞了,前妻跟有钱人婚后要去别的州,他眼看要失去探视小女儿的权利……他挚爱的那首《乡村路带我回家》,就是人生的影子。
人大多时候可以靠苟且活着,但到了某个时刻又发现,连苟且也难以支撑这日子。在尊严和尊严扫地的路口,怎么选结局都一样,即将失去女儿的危险触动心尖上最柔软的部分。小酒吧里,戴着劣质假肢的弟弟,总像个傻子一样被客人戏耍。老大忍无可忍,像个战略家一样,制订了“宏伟”的计划——全家偷钱去。
罗根家族所在的小镇是全美汽车大赛举办地。这就是个“赌马场”,只不过马换作汽车。比赛日里,蜂拥而来的人、现钞数量惊人,赌场为了方便,建起了通向银行现金库的地下管道系统。吉姆他们看中的就是这套地下管网。
承诺、渴望,都在这次空前绝后的大冒险里了。没装备,没人马,没思路,一伙土老帽怎么跟戒备森严的“赌马场”抗衡?
影片妙在有倾其所有而赌的澎湃凶险,却并无豪情激烈。到处是寻常小人物处理日常事务,看待日常事务的小家子气:说服两个会弄点爆破的牛仔入伙,需要一个钱之外的道德理由,全然弗吉尼亚“红脖子”的老派矫情。让一个进了监狱的落魄爆破男入伙,得告诉他从前埋在树下的养老钱早被人卷跑,他才会像气急败坏的老地主一样加盟……故事把生活中一些原本就存在的,萌萌的、呆呆的、散发着囧气的笑料,集中起来,不动声色地使用在银幕各个角落。
行进中见招拆招的人生反应,基本靠小人物的生活急智。你都倒吸好几口冷气了,他们还慢慢吞吞,搞不清是反射弧长还是大智若愚。影片被牢牢控制在这种节奏里,不出戏,不跳戏,不英雄也不猥琐,顺顺溜溜下来,反而有种轻盈的紧张。
非专业的流程里,连像样的炸药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密码破译、穿墙、窃听……临时拼凑的团队,甚至缺乏这类片子里的另一种素质——颜值。标配的男女大盗得高颜值,遇见不妥还能放个电迷惑众生。这伙人邋遢、磕碜,尽管有《惊天危机》的查宁·塔图姆,《007》的丹尼尔·格雷格,但全被结结实实摁进了土里,反转出另一种窘迫的喜感。
同样是组团盗宝,导演索德伯格多年前的《十一罗汉》系列是钻石级的,角色们星光熠熠,各有绝技,奔着耍帅耍酷的潇洒而去。如今的《神偷联盟》是灰扑扑的,被生活调戏透了的小人物笨拙跃起,动用前半生攒的所有智慧和勇气,磕磕绊绊干一件远在能力之上的事儿。干完了,又回到寻常日子,该给客人上发卷上发卷,该调酒的调酒,该开卡车的开卡车,向着生活的深处四散而去。他们是生活的咸鱼,奋力自己给自己翻了个身,人们随着这个“乡村团队”默默自嘲又自喜。
新闻推荐
据新华社北京11月25日电埃及北西奈省一座清真寺24日遭受恐怖袭击,国际社会纷纷对袭击予以谴责,对遇难者表示哀悼,并呼吁共同打击恐怖主义。联合国安理会24日发表声明,“以最强烈的言辞”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