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活在秋风里 鲍安顺

安庆晚报 2017-10-17 12:23 大字

人在江南,在故园的秋风中,似乎是在完成一种仪式。

那仪式,是在秋风里告别,还是在秋风中活着。我想,或许都行。告别也是活着,活着才能告别。

秋风吹着,那目光中的红叶落了,白云在飘,溪水也在江南的山水间流淌,汩汩作响,有点儿惆怅。而我记忆,那个临家小妹,曾经在秋风中与我道别,在那汇入江水的小河桥头,她就像秋风中树上抖动的叶子,目光似瑟瑟作响的琴声。

我们的告别仪式,不是相约,而在风中凋零。彼此相忘,让秋风扫过记忆的街角,仅留下纷飞思绪中江南的秋色。

多少年已经过去,我在秋风里想你。想临家小妹,如同想江南的秋风。我以为,行走在秋风里,我的情绪不温不火,我的爱恋不急不躁,我的眺望仿佛脱笼之鸟。秋水长天,那徐徐而至的秋风,温凉神秘,像圣坛上的昏黄时光,像信男信女的虔诚眼睛,像心灵出世或者入世时的惊讶与希冀。

驻足江南,在秋风里,我听见丝丝如缕的禅音,似清溪涧流,缓缓趟过我的心灵,仿佛一条河床上寂静的音乐,安然的梦。

那江南的秋风,犹如温一壶月光,淡淡的,有些阴沉,就像那无边的古韵,形影相随,来去无影无踪。我想,思接千载,视通万里,那是借秋风与天地对话,犹如琴瑟和鸣的梦,与心灵沟通。那秋风里,芦苇如火,柳树变淡,天空渐凉,燕子南飞,而且让你的想象,伸展到昆鹏展翅万里的景象。

人在秋风里,远方飞来了燕子。黄昏的炊烟袅袅飘散。视野里,野菊枯冷,野草在角落里有些萎靡。

那年,我是秋风里的行者。而临家小妹,则是落地生根的一枝青藤。秋也有情,让她静静的守于江南,生成一种遥远的梦境。多少年过去,在如今的秋风里,梦未凋零,在曾经的凄美中越发惨烈,近似悲壮的激昂,并未渐渐老去。我静静地等待,在痛苦和艰辛的回望与等待中,生命如一叶知秋,而我所知道的,就是那秋风中消逝的小妹,在江南走丢了的灵动时光。

“当秋风停在了你的发梢,在红红的夕阳肩上,你注视着树叶清晰的脉搏,它翩翩的应声而落。”这首歌,唱出了那年秋风中的心情与景致,夕阳的肩头挂着的是往事如烟,而生命清晰的脉搏,并没有应声而落。它似在秋风里闲逛,充满了伤感和忧郁。像秋风中成熟的葡萄,红红的苹果,金黄的梨子,以及许多的枣子、核桃、花生……让我吃的津津有味,也吃得大腹便便。

秋风转冷,爱心不会改变。这是飘渺的期盼,还是誓约。多年以后,我仍然还不明白。即使在秋风中等待一秒钟,时光能够倒流。我们在那时,就会重新相见,站立桥头,再荡千秋。其实错过了,正如秋风扫尽了落叶,一抹相思飘荡在梦的路口,搁浅在西楼,化成了荒唐的借口,以及凭空的乌有。

“秋风没有方向,我们就会在吹拂中迷路!”这是叙利亚诗人阿多里斯的诗。那天,我在咖啡馆读到它时,感觉我就像站立在阳台上捕捉秋风,看着眼前的大半城市,还有阳台上的一盆万年青、一棵桂花和一片小小的菜畦。然后我很骄傲说:“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秋风也有刚烈的。比如曹操的“秋风萧瑟,洪波涌起”;比如毛泽东的“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那种依秋风而生发的慨叹,大气苍茫,让人心灵澎湃。为此有人说,秋天在诗词里,而诗人却在秋风里。

那年夏天,在临家小妹家的地窖里,存着冬天的冰块。我们在其间呆了一个清凉的夏天。可是秋风起时,我却走了。多年后,我再寻那个有冰窖的老屋时,看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踽踽独行,推着一辆三轮车。她步伐悠闲、舒适、轻松、从容,像一年四季都穿着的一件深色旗袍……我突然感觉,那个面容沧桑的老婆婆,就是我童年记忆中的临家小妹。

秋风,它错在哪里,也许就错在把自己忘在了秋风里。而我愿意如蝶,活在那年夏季的冰窖里,那是童年最灿烂的时光。其实,我并不是飞翔的蝴蝶,而是枯萎的秋叶,在秋风凋零的时光里,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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